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太監就看見了她手裏的玉笛,他上前一步,一把從她手裏拽走了玉笛。李思月沒想到他們是為了這個玉笛而來。
太監極其輕蔑地看著她,“哎吆,尚書府的千金,手腳真是幹淨。”
李思月怒意盈目,“這是成王妃送給我的。”
“哼。”太監冷哼了一聲,“笑話。這把玉笛可是成王妃母親的遺物,怎會送給你?”
李思月倏然一驚,她這才驚覺上當了,實在是糟糕,她手裏握著玉笛,證據確鑿,成王妃要是冤枉她偷東西,她真是百口莫辯。她忽覺心寒,人心真是險惡。
張承前一直立在她身後一言不發,他琢磨著成王妃這計謀並不高深,難道她隻是為了嫁禍李思月才送給她玉笛的?李思月被誣陷成小偷對她有什麼好處不成?
“把他們兩個帶走。你們幾個再搜搜有沒有別的贓物?”
幾個侍衛得令,上前就要抓人,李思月自覺自己無愧於心,她什麼也不怕,她甩掉侍衛的手,“別碰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紫米和紫菜站在他們身後,臉上沒有一絲慌張之色,反而引著侍衛們四處搜查。
李思月讚賞她們這樣的做法,問心無愧,何必藏著掖著的。
幾個侍衛仿佛是有目的的,直奔偏殿,至於他們搜到什麼,李思月才不關心呢?她沒做虧心事,什麼也不怕。
侍衛們也不知道搜到了什麼,對著太監點點頭,就帶著他們去見王後。
張承前覺得其中必有別的蹊蹺,但他隻能見機行事,不能表露任何的情緒。
“承恩殿”裏,琉璃宮燈照的大殿明亮如白晝。
那個太監雙手奉上玉笛還有一粒珍珠。
王後坐在高高的鳳榻上,淩厲的目光掃過李思月。王後的聲音極為平和,“按律偷竊應該是下地牢的。”
“地牢。”張承前一聽到這兩個字,母親淒厲而又絕望的嘶喊聲變成了無數把刀生生地剜進了他心裏。他一直竭力隱藏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開了,血肉模糊,疼痛難忍。
他沒想到王後忽然發難,他一時沒有想到開解的辦法,他緊緊地握著李思月的手。李思月的掌心因為驚懼滿是汗水,她真的沒想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能讓她下地牢,這皇宮裏的人真是居心叵測。
李思月覺得她們姑侄兩個一唱一和的,她吃了好幾次虧,已經深刻地理解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是欲加之罪,她反抗也沒用。
張承前攏在廣袖中的蜷緊,他的指關節因為緊繃而發白,他得忍,忍,眼下,還不是時候。
“我去地牢陪姐姐。”
王後冷哼了一聲,“哼,有情有義的恩愛夫妻呀。”
“姑母,您找我?”
雲蘭詫異地看著他們兩個,李思月低垂了眼簾,掩去了眼裏的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