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一見她進殿,冷淡威儀的臉陡然就柔軟了起來,她拉住雲蘭的手。
“姑姑,找到你的笛子了。”
雲蘭看著王後手裏的笛子,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姑母,這支笛子是我送給她的。”
“哦?”王後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雲蘭趕忙跪下,“姑母,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向您說清楚。我丟的是我娘給我的遺物。那是支翠玉笛子。姑母可有印象。”
王後冷冷地睨了一眼身邊的那個太監,那太監趕忙跪下,他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
張承前心裏冷哼了一聲,這局真巧,他的目光在那顆一直被忽視的珍珠上掃了一眼。
“奴,奴才,隻聽了吩咐要去找笛子,恰好就找到了六王妃。”
“哼,你倒是會找東西,一下子就找了個準?”
她頓了一下,目光如刀子一般鋒利,“說,你是怎麼找到的?”
那太監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是奴才誤打誤撞找到的。”
王後娘娘好像這時才發現那顆珍珠。
“這顆珍珠是哪來的?本宮一直沒留意。”
太監慘白的臉上有了幾絲血色,“水秀夫人說,她原本有兩顆珍珠,丟了一顆,讓奴才順帶找找。”
王後眼尾一挑,“哦?你倒是聽她的話。李嬤嬤,讓她過來,看看是不是她丟的,她有了身孕,身子金貴,小心點。”
李思月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牽扯到了水秀身上?但她知道為了一隻玉笛整出這麼大的動靜,一定另有蹊蹺。
殿內一片寂靜,等了不到一刻鍾,水秀就來了,沒想到成王殿下也陪著她來了。
兩人雙雙跪拜行禮,李思月偷偷地瞅了一眼成王,果然他就是和莊明義喝茶的那個翩翩佳公子。
“兒臣參見母後。”
“奴婢參見娘娘。”水秀縱使有了身孕,也隻有個夫人的名頭,她隻能自稱為奴婢。
“這是你丟的珍珠?”
王後讓太監拿給她看,水秀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珠子,她探究的目光看向了雲蘭,雲蘭仿佛卻看也不看她。
“是奴婢丟的。”
王後看著李思月,“就算沒偷笛子,你還是偷了珍珠,本宮可沒冤枉你。”
張承前已經明白了王後和雲蘭的用意,他故意奇怪地問道:“咦?這顆珍珠不是姐姐的嫁妝嗎?”
“哦?”王後的聲音陡然淩厲,她目光陰冷地看著水秀,“成王府什麼樣的地方,居然會出了你這樣盜竊之徒。”
水秀身體一顫,慌忙跪下,“回稟娘娘,這是奴婢娘親的遺物,根本不是她的嫁妝。奴婢找了半天,隻找到這一顆,不曾想到是她給偷拿了去。”
李思月暗道:這丫頭真是鬼迷了心竅,什麼謊言都敢說。
張承前心裏冷笑了一聲,水秀這丫頭自尋死路。
王後還是冷冰冰地看著水秀,“這樣,你說的可是真話,別以為你懷著皇孫本宮就能縱容你的不檢點。皇孫母親的德行事關皇家尊嚴。”
水秀的身子抖動的更厲害了,“真,真,話,奴婢不敢說假話。”
王後見她因為害怕,臉色稍稍柔和了些。
“真話就好,看把你嚇得,可別孩子嚇出什麼好歹。李嬤嬤你去替她把把脈,看看有沒有嚇到孩子?丟了什麼都是小事,我的皇孫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