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不像,要是王後懷疑到他,以她的狠辣,肯定先殺為快,根本不會派人來試探。張承前沒有想通其中的紕漏,他得去找奶娘商量一番。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好莊明義隻是試探,他沒有用內力踢他,他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張承前站起身,他捂著肚子,慢慢地走著。他為了自保,習慣了處處小心,他生怕四周還有人監視,他得裝得像些,他不能再露出破綻。
張承前剛一走到院門口,小凳子就迎了上來,他故意失聲大叫,“王爺,您怎麼了?”
張承前瞪了他一眼,小凳子噤聲,他擔憂地看著自己家主子。
但小凳子的聲音又尖又細,連躺在床上的李思月已然聽見了。聽到小凳子大呼小叫的,她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雙臂強撐著坐了起來,她感覺到衣服上有絲絲縷縷的陰濕。她的傷口又在滲血了。
李思月擔心張承前,她顧不上胸口處傳來的劇痛,捂著胸口慢慢地走到了門口,她單手拉開門。
她看著渾身是血的張承前,心下一慌。
“傻子,你怎麼了?快,快叫禦醫來為他診治。”
張承前笑道:“我沒事,姐姐。”
“這麼多血,怎麼會沒事呢?”
李思月看著他的脖頸處還在不停地滴血,“小凳子,快去呀。”
小凳子為難地看著她,“禦醫不是奴才能請得動的。上次有禦醫為您診治,您在上書房受的傷,君上親口吩咐的。”
李思月驚訝地看著他,“把他扶到我房裏。你去找些金瘡藥來。”
李思月扶著門框,強撐著立在了門口,豆大的汗珠順著她蒼白的小臉滴落。
“你去取金瘡藥,我為他止血敷藥。”
張承前見她強撐著,心下愧疚,他本想自己去演那場苦肉計,但沒想到她衝了上去。黑衣衛的身手相當了得,那一劍沒刺中要害,但刺得很深,她失血太多。且得養上些時日的。
張承前也顧不上身上的汙濁沾染到她身上了,他上前幾步扶住她。
“姐姐,我真的沒事。你先回去歇著吧。”
李思月一點也不嫌棄他滿身的血汙,她抬手先檢查了他脖子裏的傷口,他脖子右側的血肉翻飛,血淋林的一片。
李思月毫不介意自己手上的血汙,她慶幸道:“幸好,你命大。這劍刃在往下走一寸,你的小命就沒了。”她鬆了一口氣之後,又提起一口氣,“你在宮中有仇敵,是誰?他幹嘛要傷你?”
張承前還沒有說話,奶娘顫巍巍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我房間裏有些草藥。王爺時常受傷,老奴備了很多這樣的藥草。”
李思月眉頭一蹙,“時常受傷?”
奶娘為她解惑,“我家王爺沒什麼依靠。他小時候三天兩頭挨打,這次還是輕的。王爺十歲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打了,昏迷了三天才舒醒。”
李思月憐憫地看著他,輕輕地摸摸他的臉頰,“唉,你也真夠可憐的。”
張承前心裏很不舒服,他並不希望看到她憐憫的目光,他身為一個男子,並不需要女人的同情。
他扶著李思月坐到了床上,“你不用管了。奶娘很擅長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