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前忙從禦醫身後躥到了她眼前,“姐姐,我沒事,我沒受傷。”
李思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禦醫見她無大恙,交代了幾句好生休養之類的,就告退了。
張承前呆傻的眼睛裏透著濃重的歉疚,“姐姐,我本來想要伸開雙臂,像母雞一樣護住父皇的。你怎麼就衝上來了?”
李思月罵道,“你是不是傻?你不被人當小雞給燉了就是好的。還要當母雞保護你父皇,我都不該護你的,讓你去被人燉了才好呢。”
張承前撓撓後腦勺,“我本來就傻。你是不是想吃小雞燉蘑菇,我這隻小雞不能給你吃,但我可以去買些。”
李思月一時氣結,和傻子講道理根本講不通。
李思月隻好使出殺手鐧,“以後冒險的事情,不要做,記住了嗎?記不住就揍你。”
張承前見她凶巴巴地瞪著自己,忙道:“記住了。記住了。”
李思月說了這麼多話,頓覺乏累,她緊緊地握住張承前的手。
“我睡會。你不許走。”
張承前乖巧地點點頭。
李思月太累了,她不一會就睡著了。張承前看著她蒼白無暇的小臉,心裏湧起了絲絲縷縷的柔軟。
清澈如水,她身邊的人各懷心思,隻有她單純無汙,不染塵埃。
張承前見她睡熟,眼睛裏的愧疚越加的深濃。李思月一片冰心,而他卻百般試探。桃園那日,她險些被辱,他為了試探她的人品都沒有上前援助。
張承前自幼的遭遇讓他心冷如冰,但是昨天,她舍命相救,讓他冷硬的心上有了絲絲的裂縫。
李思月柔軟嬌小的身體在他的懷裏虛弱地依偎著,她的胸前血流不止。她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他的安危。她自己被刺傷了,她卻一直記掛他的安危。
“篤篤。”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水秀端著托盤,福福身子。
張承前看了一眼托盤裏,黑漆漆,熱氣騰騰的藥汁。
“奶娘回來了,在殿外候著。”水秀看著虛弱不堪的李思月,眼裏有了幾絲不易覺察的愧疚。
張承前佯裝不察,獨留她們兩個在房中,他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轉念一想,水秀此刻不敢妄動,也就安心了。
“我去找奶娘。你照顧好姐姐,等我回來喂姐姐喝藥。”
張承前見奶娘顫巍巍地站在殿外。他上前扶住她。
“我扶你回房。”
張承前和她得談論下一步的計劃,他攙扶著奶娘的手指微微收緊,為母親報仇的日子,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