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忙拿起桌子上的藥膏,擰開了上麵的蓋子,剛一打開,淡淡的薄荷香甚是清爽。
李思月用手指挑了一點,淡黃色的膏體晶瑩光亮,她在臉上搽了些,火辣辣的臉上頓覺舒爽。
她忙又挑了一些塗滿了臉頰,“好舒服,沒那麼疼了。你要不要也搽些?”
李思月舉著白瓷瓶,張承前呆傻傻地看著那個瓶子,搖頭道:“我又不嚴重,不搽了,我去準備午膳了,姐姐歇息吧。”
“哦。”李思月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我剛才跪久了,想睡一會,我吃白粥就好了。”
“嗯。”張承前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他臨出門前,瞄了一眼她手裏的瓷瓶,眸子裏的冷意一閃而過,鼻翼間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走到了門口,張承前忽然回身,像是想到了什麼,直勾勾地看著李思月道:“姐姐不喜歡挽發髻,無人時就披散著頭發吧。你梳頭的時候我見你一直皺眉頭。”
李思月心下一暖,但她故意揮舞著拳頭:“臭傻子,趕緊做飯,我餓了。”
李思月見他走了,摸摸自己的發髻,嘴角不自覺的上彎,把玩著手裏溫潤如玉的瓷瓶,難得這個傻子如此的細心。
李思月確實不喜歡挽發髻,因為頭發被束縛著,很不舒服,她將瓷瓶放在了窗下的梳妝台上,將發髻拆開了,一頭如水般柔順的頭發垂在了身後。
她把玩著白瓷瓶,嘴角不自覺地有了笑意,這個成王對她倒真是有心,傻子憨傻不會說謊,聽他描述的成王殿下,自己並不認識,但是成王怎麼會對她這麼的上心呢?她把玩著手裏的白瓷瓶,腦袋裏驟然出現了一張男子的臉,是的呀?傻子描述的那個男子倒是有幾分像拜訪過莊大哥的俊美男子,李思月和他隻在一起喝過一次茶,她之所以現在還記得這個男子,那是因為那一日,他為她和莊大哥烹煮了香茗,那茶葉是他帶來的,入口清香,金黃色的茶水盛在白色的瓷盞中,別有滋味。尚書府應有盡有,不缺好茶,但是像那樣口感清甜的茶水,李思月確實沒有喝到過的,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日有莊大哥陪伴的原因。
李思月看了看手裏的白瓷瓶,這白如凝脂的瓷器倒是很像那日的他帶來的茶盞,如出一轍。
李思月豁然清明了,對這個瓷瓶再沒有了興趣,放在了梳妝台上,她看著瓷瓶,撅撅嘴,摸摸自己的臉頰,想起了王後的責難,她複又拿起了白瓷瓶,冷笑了一聲,心裏有了計較。
王後那個老巫婆,不喜歡她和成王殿下有牽連,她偏要和他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