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紀靈由著他將她拉近,皺眉問道。
“你到底要幹什麼?”
紀靈在他的身邊坐下,“我知道這件事後麵有人在推,但是如果不說清楚,事情隻會更糟。”
駱軼軒冷笑,“你見過方子北之後腦袋壞了嗎?方天華此舉的用意就是所你我逼成兩路,你就得上當?”
紀靈轉回頭,“你還和我一路麼?我以為你一直在生氣。”
駱軼軒哧笑一聲:“我們還有共同點,至少我們都想對付方天華。”他看著遠方,“其他的不重要。”
半晌,紀靈才笑了兩聲,“說到底,我們之間也不過是利益牽扯。”
駱軼軒不說話,靜默著看著手。
好一會兒,才問她,“你明天記者會,打算怎麼做?”
她轉頭看他,神情認真,“不知道,其實我在賭。”
“賭什麼?”
“賭季雪會去,賭方子北不去。”
他冷冷一笑,“你認為你會贏麼?”
“不知道。”
駱軼軒靜靜的注視著她,燈光昏暗,她卻能看清他臉上每個細微表情,他說:“紀靈,其實很笨,你最大的優點不過是會借力使力。”
紀靈不說話,她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頭腦聰明的人。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覺。”他站起身,緩緩道:“最好也想想明天怎麼對記者說,那些記者都是成精的狐狸,你說錯一句,隻怕不僅不能將目前的情形消退,還會引發更大的波瀾。”
“那就引發波瀾。”
“你說什麼?”駱軼軒低頭看著她,似乎不可置信。
“既然事情壓不下去,就鬧得更大。”紀靈臉上的表情一往無前,“最好將八年前的事情全扯出來,讓世人都知道,他方天華是個怎麼樣的人!”
駱軼軒冷笑,“幼稚!”
他不再理她,拾起地上的咖啡杯,緩緩地回了別墅。
她坐了會兒,也回了房間。
她早早就上了床,然而睡得並不好,夢中不是父母和方子北方天華的麵容交相出現,他們每人一句話,或是紀良柱的抱歉或是母親的不舍或是方天華的扭曲或是方子北的欲語還休。她反反複複的解釋告饒,然他們陰魂不散。
睡夢中,仿佛在雙手捂在她的臉上,還著潮濕的熱氣。
她漸漸安靜下來,慢慢睡去。
清晨睡來,太陽已經高掛,她動了動手,手被什麼壓在下麵,酸麻酸麻。她試圖去推開,手卻被另一隻手抓住。她睜開眼,看到駱軼軒放大的麵容。
她停住動作,看著他。
他卻朝她微笑,將頭伸過來,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個吻,“醒了?”
她不說話,任他將她的頭捂到他的胸前,他身上帶著濕氣,想必是剛剛洗過澡,她不知他怎麼又理她了,但心裏像被什麼塞滿了,很充實。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她, 說:“起床吧,你不是還約了記者嗎?”
她從床上起來,他卻還躺著沒動,他身上穿的是浴袍,大片的胸脯露出來,就那樣仰躺著看著她。
紀靈從衣櫃裏拿了衣服,跑到浴室去換。
他叫住她,“我走。”他一邊起床一邊說:“有什麼好害羞的。”
她在後麵狠狠的瞪他,他卻一邊笑一邊往外走。
換好衣服下樓,他已經換了西裝,桌上的早餐已經擺好了,他看到她,招呼道:“吃了飯,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