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北看著慕寒清的樣子,心下一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是被劫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回來後便成了這副癡傻的模樣。雙眼空洞無神,那雙蒼白的手,更是緊緊地抱著頭,一副痛苦的樣子,可縱觀她全身上下,也未看見絲毫的傷口——怕是這傷口,傷在了心上。外界所有的事物,再也無法引起她的關注,一心的沉浸在自己的噩夢中,無法蘇醒。
止住了這人想要傷害自己的動作,輕輕朝她麵上一揮手,禁錮在手臂裏的人驀地癱軟了下去。
泰北不敢耽擱,將慕寒清抱進了和泠華相鄰的寢室裏,輕輕放在床上。不放心的執起那隻纖細蒼白的手,微涼的腕間傳來微弱的脈動,除了有些虛弱外,並無什麼大礙。泰北“噓”地鬆了口氣,雖不知這閨女是什麼情況,可明顯的,沒什麼生命危險。
將那隻蒼白的手放進衾被裏,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內室,或許,該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
淩仙池的水已經收了回來,混亂的場地依舊混亂,混亂的聲音,混亂的打鬥。一時間,四大神獸被群起包圍著,可縱使這般四人對上千人的尷尬場景,四神獸依舊打的毫不吃力。
白澤自見到了慕寒清,胸腔口一直憋著的怒火便瞬間的竄到了頭頂。他現在很想殺人,無論是有怨的,還是無仇的,隻要在他的身邊,他都想殺,血,滿眼都是看見鮮血後的欣喜。
劍起劍落,鋒利的劍光所過及之處,全部濺染了猩紅。腦中再無理智可言,隻想將這些阻礙到自己的人統統殺掉。他要找到那個讓他痛恨的女人,然後撕碎她,啃咬她的血肉。瘋狂的舉動,有種再也控製不了的趨勢,腦中那根區別******的弦,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猛然繃斷。
“吼——”一聲野獸的咆哮響了徹整個歸元,隻見一隻巨大龜蛇懸浮於半空中,渾身散發著戾氣。那從龜殼下生出的一龜一蛇兩個頭,一邊猙獰的咆哮著,一邊凶殘地撕咬著靠近的小仙,四肢強健的利爪,也有力的將身旁的人揮出數丈遠,一時間,鮮血四濺。
——玄武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獸變了。
眾神仙看著麵前瘋狂的神獸,心下一驚,紛紛上前欲來阻止。可現出原身的玄武,已被獸性泯滅了先前的本性,骨子裏全是滅絕人性的殘暴,那渾身暴露的青筋,張牙舞爪的猙獰臉孔,無不彰顯了它此刻的暴怒。
鼻息間全是那個女人的氣息,盡管已經很是微弱了,卻依舊讓它狂暴。揮開眾人的阻撓,循著讓它魔化的氣息,叫囂著要讓著惱人的氣息永遠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玄武擺動著那條長長的蛇尾,龐大的身軀遊於半空中,朝著某個方向遊去。那個人的氣息漸漸的有些濃烈了,像是一支發酵了的烈酒,刺激著他的神經,“吼——”它興奮的仰頭長嘶,像是潛伏已久的獵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目標,行雲間不禁加快了速度。
“啪!轟——”四隻指甲尖長的利爪拍向一座巍峨的宮殿,瞬間的,那金碧輝煌的一角便順著那利爪的方向飛出老遠。
泰北坐在殿裏,還沒來得急思考是何變故,便聽幾聲巨響,頭頂的那塊已經變成露天的了,若不是此刻時間情形不對,他一準會很滿意這種,晚上躺在床上睡覺也可以看星星的浪漫傑作。
抬頭朝那片空了的房頂看去,“嗬!”泰北驚叫出聲,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一個碩大的龜蛇盤旋於歸元殿的上空,那聳動的蛇頭還吐著猩紅的信子,兩雙雙血紅的眼裏透著殘暴之氣,宛若地獄深處放出的鬼者。
“玄武!”泰北驚叫出了聲。能有這龜蛇通體的的神物,除了玄武再無第二個。喝!他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到這遠古的神獸,不過顯然的,它來者不善。
來不及驚歎,飛身玄起,揮手召出自己的誅仙戰戟,迎麵衝上那龐大的軀體。默念心訣,靈活的手腕旋轉,用仙力將手中那把沉重的誅仙戟飛出,通體透著寒光的玄鐵,被那條巨大翻騰的蛇尾甩回,又朝著泰北的方向飛了回來。雖說並沒有傷到這隻散發著戾氣的神獸,可那用了八九分的力道,把他生生震得往後退了數丈遠。
泰北握上飛旋回來的誅仙戟,不給它喘氣的機會,連連出招逼著他向後退,退離些歸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