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白澤起身,看著眼前的人,淡漠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然沒有為人奴的意識。此時,已被慕寒清忘在一旁的歸元劍,開始躁動起來,原本冰寒清亮的劍刃裏,開始繚繞著隱隱黑霧,在劍身裏不斷衝撞,似是要衝破這桎梏。

慕寒清看著這等詭異的景象,心裏有些害怕,愣在那,不知該怎麼辦。

“是玄武。”白澤淡漠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我被注入劍中,本就是為了壓製他,現下你將我召喚出來,他沒了束縛,自是要衝破封印了。”

慕寒清聽了這話,心下沉了幾分,那三把劍還沒有著落,現下若是讓他出來鬧了事情,怕是會被別人發現。正沉吟著,突然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抬起頭,望著白澤,眼睛裏亮晶晶的,神情裏有半分抑製不住的激動,和半分驚喜。她剛剛,是聽到這個人的話的,而不是看到,她的耳朵好了!

白澤看了一眼著這個激動的人,便又偏過頭去看劍,沒什麼感情地說道:“你是吾主,我的話,也從心裏傳給你。”也不覺自己話,有什麼傷人的地方,就像是喝了杯白開水,平淡無味是事實。

慕寒清本來燃起的希望,就這麼瞬間的,便被澆滅了,她還是聽不到,白激動了一場。切,既然能用心傳,幹嘛一早的不用,還害她傻傻地靠唇語去辨認,在心裏把白澤鄙視了一萬遍,順便的把他的祖宗也鄙視了一萬遍。

“你能壓製住他嗎?”有些擔憂,有些害怕,自己好像在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又無法收手。

“一陣子是可以的,永遠的,不行。”淡漠的臉上依舊是什麼表情也沒有,就像是在說著一件,旁人的事情,然後以一個看客的身份,將自己隔離出這個圈很遠。

毫無關己。

“他終究是會出來的,你今日的事情,注定是害人害己。”語氣平淡的沒有什麼波瀾,不像勸戒,也不像指責,就像是他並不想說這番話,卻出於義務,必須要說上一次,僅此而已。

慕寒清抿著嘴,沉默不語,害人害己?她早就曉得了,可有誰又能告訴她,給她指條明路,讓她曉得,即使不害人害己,也是能救那兩個人的?這個世界,總是那麼的奇怪,每個人都拿善良正義去規範指責別人,可卻從來不給別人指引怎麼才能走向善良正義的路。

一個人誤入了荊棘叢,在裏麵苦苦掙紮,卻不得解脫。每個路過的人,都會問,你怎麼了?疼不疼?然後哀望著天空,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歎息著別人悲慘的遭遇,可卻不會有一個人,也走進那片能讓人疼得窒息的地方,說一句,拉著我的手,我帶你走出去。苦苦等了許久,卻等不來救贖自己的那一個,便隻會在這疼痛裏,漸漸麻木。不是誰變了,也不是誰失了良知,隻是在漫長的虛假裏,也虛假了。

但凡有個人,能讓她看些希望,便也不會害人害己,遭人唾棄。

“害就害了。”慕寒清扯出一個笑,無所謂地奴了個嘴。她自知會罪孽深重,所以不求救贖,隻求永生永世,都在那修羅地獄裏,刑法加身,不得超生。

活該要魂飛魄散,活該要元神俱滅。

白澤盯著慕寒清那雙略微有些苦笑的眉眼,默默地,不說話。

許久,才喟歎了口氣,有話從唇嘴涼涼地滑落,“我盡力,能封他多久,便多久。”

說完,雙手拇指捏上無名指,獨留食指和中指合並,一邊在空中翻飛,一邊嘴裏念念有詞。

纖長好看的手指觸上劍刃,毫不手軟地一劃,霎時鮮血湧動,流入劍中心的槽內,又轉瞬被劍刃吸了個幹淨。

吸了血的劍便更加的躁動了。

這時,白澤迅速抽回手,淩空地畫了個奇異的符號,打向劍身,“封!”瞬間金光驟閃,原本還泛著黑霧的劍身裏,瞬間的清亮了起來,連著躁動也被壓了下去。

白澤收了手,輕輕地吐了口氣,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上,透出股疲倦。玄武同他都是上古神獸,本領並沒有相差多少,若不是先前的封印尚在,他都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壓製住他。

“你沒事吧?”慕寒清有些擔憂地問道。這人雖是麵不改色,卻明顯的有體力不支,想必也是硬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