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有一個讀書人,叫做宗湘若,長相十分俊秀,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但是家境貧寒,從小父母親便去世,是個孤兒。為了謀生,在一個書院裏做先生,交小孩子讀書識字。
在書院的旁邊,有一個很大很大的荷花池,裏麵的荷花十分茂盛,特別漂亮。沒事的時候,宗湘若總喜歡來這裏觀賞荷花,作一些關於荷花的詩,還會畫一些漂亮的畫。
這天,閑來無事,宗湘若又來到了湖邊。正在閑逛之時,隻見一個白衣女子,劃著小船在荷花中穿梭。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看蓮子,蓮子清如水。”聲音悅耳動聽,猶如之音。
女子劃著劃著,便碰見另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
“喲,你來了。”紫衣女子先說道。
“來了。”白衣女子回答。
紫衣女子朝岸上看了一眼,然後朝白衣女子使了個眼色,“小妹,來,快瞧,岸上有一個大呆鵝。”
白衣女子看了看宗湘若,然後掩著嘴笑了笑說道:“又是那個傻書生,姐姐,人家可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你這樣編排人家,叫人聽見多不好意思。”
“死妮子,裝什麼正經。你仔細看那書生,又年輕又英俊,正好給你做個如意郎君。哎,哈哈哈。”
“你胡說什麼呢,羞死人了。”白衣女子嬌羞地說道。
紫衣女子笑了笑,對著岸邊大聲吼道,:“哎,先生,你是哪裏人啊?”
宗湘若拱了拱手答道:“學生湖州人氏,因家中貧寒,在附近書館教了幾個小孩子。”
“哎呀,妹妹,我說中了吧,還真是個教書先生呢。怎麼,正好和你配成一對呢。”紫衣女子低聲笑著說道。
白衣女子推了紫衣女子一把,“姐姐,不要亂嚼舌頭。”
“既然是姐姐,自然要替你做主了。妹妹,待我問問他去。”說完便劃著小船向岸邊去。
來到岸邊,便問宗湘若,:“請問先生多大年紀了?”
“學生今年二十。”宗湘若恭敬地答道。
“家中可有妻室?”紫衣女子又追問道。
“孤身一人,家徒四壁。”
紫衣女子笑了笑說道,:“我是何家莊人氏,小妹在家排行老三,俗稱三娘子。年方十六,至今尚未婚配,你若中意,我將她許配給你。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宗湘若一聽,開心的不得了,急忙答道:“學生願意,當然願意,一百個願意。”
“既然願意,那麼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送她上岸,你到這裏來迎娶。可好啊?”
“這,好當然好。可是,明天會不會有些太匆忙了啊?”宗湘若問道。
“能娶到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娘子,還閑匆忙?”紫衣女子不悅地說道。
“噢,不匆忙,不匆忙,我隻是還要借點錢財,置辦洞房擺設。嗯,三日之後,我再來迎親,好嗎?”宗湘若懇求道。
“那好吧,那就依你說的好了。告辭了。”紫衣女子說完便劃著小船離開了。
湖中又飄來了美妙的歌聲。
“勸君莫惜金鏤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你竟然拿小妹尋開心,看三日後怎麼辦,要你自己上轎。”白衣女子說道。
“嘻嘻嘻,你姐夫還沒有給我休書呢。三天後,你就真的上他的花轎吧。”
“姐姐,你就不能講幾句正經話,真是的。”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自從他來咱們這,當了教書先生,天天都到荷塘來,又作詩又繪畫,哪裏找這樣的癡情郎啊。”
宗湘若回到家中,又畫了好幾副畫掛在牆壁上,找鄰居二叔和二審置辦了些結婚要用的東西。
“哈哈哈,來來來,快進來,把東西放桌子上,放這。”二嬸笑嗬嗬地吩咐大家做事。
“先生,什麼時候去接新娘子啊?”二嬸開心地問道。
“哦,今天晚上。”宗湘若答道。
“好啊,今天晚上,我去張羅張羅些人,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去迎新娘子。”二叔端著茶碗進來。
宗湘若急忙攔住二叔,“哦,不,不,不,新娘子自己走來。”
“噢?”二叔疑惑。
“喲,這樣的新娘子還真是少見啊。”二嬸接過二叔手中的茶盤子。
二叔責備二嬸道:“真是少見多怪,自己走來,那不是更好嗎?”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便開始下起大雨來,二嬸急忙往外走。“喲,我外麵還曬著蘿卜幹呢。”
“那還不快回去收去。”二叔說著也急忙出門往家走。
宗湘若趴在窗邊看了看這瓢潑大雨,皺了皺眉頭。
天空中,雷神出現,“三娘子,速速回瑤池。”
荷花池中,三娘子飛向天空。
到了晚上,大雨過後,也一直不見三娘子來,宗湘若等的十分著急。跑去荷花池邊大聲呼喊著:“三娘子,三娘子,我來接你來了,你在哪?”
可是回答他的隻有荷塘的青蛙的咕咕聲。
宗湘若踩著泥濘疲憊地回家,由於泥濘路滑,不小心鞋子也掉在了荷塘裏。二叔和二嬸也著急地打著燈籠站在門口。
“先生,新娘子呢?”二嬸關切地問。
“哎,我耐無花空折枝,完了。”宗湘若傷心地說道。
“唉,先生,你全身都濕透了啊?”二嬸看了看宗湘若擔心地說。
“哎,沒有新人前來拜,一身濕透又何妨啊?”說罷傷心地甩袖離去。
“我說,先生是不是有病啊?”二嬸問二叔。
“我看啊,根本就沒有新娘子,讀書人,多少都有點癡呆。走吧,我們回去吧。”說著二叔牽著二嬸便回家去了。
宗湘若回到家中,一個人鬱悶地借酒澆愁,喝了一杯酒,看了看牆上的荷花,更加鬱悶。喝著喝著,窗外有一個人影,趴在窗戶邊上敲窗戶,宗湘若頭也沒回,就生氣地說:“又沒有新人,何須聽窗啊?”
可是敲窗聲依舊,同時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我是三娘子啊。”
宗湘若一聽開心地急忙站起身來,“啊?三娘子,快從前門進來。”說著急忙去開門。
打開門,兩手一拱,“娘子。”
“郎君久等了。”
“娘子為何來遲啊?”
“郎君不知,隻因下雨路滑,路不好走,所以來遲。”
“你,你不是三娘子。”
“我就是三娘子啊。”
“三娘子穿的是白紗,你穿的是紅色的。”
“今天不是洞房花燭嘛,自然要穿紅色,喜慶嘛。瞧,這不是你在荷塘失落的嗎?”說著便拿出了一隻鞋子。
宗湘若看了看鞋子,正是自己的,點了點頭。
女子拿出了一串葡萄說道:“這是自家接的,十分美味,你嚐嚐吧。”說著便剝了一顆,遞到宗湘若的口邊,“好吃嗎?”
宗湘若急忙吃了下去,“好吃,好吃。”
然後新人便上床休息了。
外麵的雞叫頭便,女子就起來了,宗湘若問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啊?”
女子起身穿衣,“還能把白天當夜晚不成啊,我該走了。”
“走?去哪裏?你我不是已經成親,成為夫妻了嗎?”宗湘若拉住女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