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用了,姐姐正在發汗呢。”
“那可怎麼好啊?”常大用發愁的說。
“公子,我來陪伴你,好不好啊?良辰美景,可別辜負了啊。”玉版說著便走進常大用。
常大用連忙推開葛巾說道,“哦,不,不,不。”
“難道我沒有我姐姐漂亮嗎?”玉版說著便準備投入到常大用的懷中。
“哦,不,這該如何說呢,從我第一眼見到葛巾小姐,就覺得我們是前世有緣,我就想今生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在一起。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追隨姑娘的。”常大用信誓旦旦地說。
“哼,說的倒好,怕是時間一久,就變心了吧?”葛巾不屑地說。
“哦,不,不,不,我可以發誓。要是變心就天打雷轟,斷子絕孫。”說著,常大用便舉起了手發誓。
“嘻嘻嘻,世上真有你這樣的情癡。誰知道公子是不是看上了姐姐的國色天香?還是萬貫家財了呢?”玉版故意試探地問。
“你,哼。我是看重小姐的品貌端莊,賢良淑德,義重情深。而且我和小姐心有靈犀,總覺得是早定前緣。”常大用無限深情地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稟報姐姐,明晚再來相會吧。”
“那我就先行離開了。”說著常大用便出門了。
常大用前腳出門,隻見葛巾姑娘從內間走出來,“你啊,真是會作弄人家。”說著便敲了敲玉版的頭。
“哼,我看是姐姐心疼了吧,我去把他給你叫回來就是了嘛。”玉版調皮地伸了伸舌頭。
“還是算了吧。改日吧。”葛巾拉住玉版妹妹。
“今天姥姥出門到朋友家做客去了,改日就不方便了。”說著玉版便調皮地跑出了門。
常大用正悶悶不樂地,慢悠悠地走著,身後傳來玉版清脆的聲音:“常公子,慢走。”
常大用站住問了一句:“小姐,還有何事啊?”
“姐姐有請。”玉版掩著嘴笑了笑說道。
“不是病了嗎?”常大用好奇地撓了撓頭問。
“現在好了,快去吧。”
紫牡丹白牡丹(三)
常大用敲開葛巾的門,“剛才聽說小姐生病了,真是心急如焚啊。”
“區區小事,何苦公子勞心啊。昨晚之事,都是我安排不周,還有剛才的事,真是很抱歉”。葛巾不好意思地說。
“小姐幫我熬藥,我真是感激不盡啊。自從遇見小姐,我便寢食難安,朝思暮想啊。”
“公子來曹州,不是為了觀賞牡丹花嗎?”
“是啊,尤其是那株紫牡丹,每次聞到它的花香,便會想起姑娘,我更是為那株牡丹花作了很多畫,還寫了一首詩,隻可惜來的匆忙,不曾帶在身上。”
“哦,我這裏有條手帕,你寫在這上麵吧。”說著葛巾便把手帕鋪在桌子上。
這時,外麵傳來玉版的聲音:“姐姐,你這個手下敗將,快來陪我下棋啊。快來啊。”說著便見玉版進了門,悄悄地在葛巾耳邊說:“姐姐,姥姥提前回來了,你快出來吧,要不姥姥該懷疑了。”
葛巾聽罷,連忙將常大用藏到了床上,放下簾子。才剛一轉身,桑姥姥便進屋來了。玉版急忙拉著葛巾說道,:“我們三局兩勝,我定不會饒了姐姐,姐姐可不許耍賴啊”。待三個人都出去後,常大用便悄悄地離開了。
過了幾日,一天晚上明月高掛,玉版和葛巾出現在常大用的門口,“姐姐,快去啊,你讓常公子三番兩次的撲空,豈不有負於他。你當初贈詩送藥的勇氣哪裏去了。”
葛巾敲開了常大用的門,常大用一看是葛巾姑娘,急忙讓開身:“小姐,快進屋吧。”
葛巾進屋,看見了屋內常大用的作的牡丹畫,“哎呀,真好看啊。”
“再美,也沒有小姐的容顏美啊。”
葛巾聽罷,便嬌羞地趴在了常大用的懷抱裏。然後兩個人便抱在了一起。玉版在窗外看見裏麵的影子,嬌羞地笑了笑便離開了。
第二天,常大用還沒醒,葛巾便早早起床,看見房內有個空花瓶,便遠遠地手指一指,裏麵便出現了一束紫牡丹花。葛巾笑笑,看了常大用一眼便離開了。
晚上,一個蒙著麵,拿著刀的人悄悄地進入常大用的房間,看見常大用正在酣睡,便舉起了刀準備砍下去。此時,桑姥姥憑空出現,用拐杖擋住了刀,那刺客被嚇了一跳,扔下刀便離開了。此時,常大用醒來,“你這貪睡的秀才,差點丟了性命。”說完便一下子消失了。常大用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第二天,葛巾急匆匆地來到常大用的房間,“聽桑姥姥說,昨晚有人行刺你。”
“噢,是的。是桑姥姥救了我。”
“你怎麼樣,沒事吧。”葛巾說著便落了淚。
“沒事,不知是何人要殺我啊?”常大用很疑惑,自己在這裏又沒有結仇。
“是那曹公子,他懷恨在心,所以找人殺你。此地不宜久留,公子還是快快離開,回家去吧。”葛巾勸說道。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嗎?”常大用期待地問道。
“嗯,妾身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葛巾說著便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常大用懷裏。
“可是可能要等幾天,我的盤纏用完了,我差書童回家取了。”常大用有些為難。
“公子,我這裏還有些積蓄,你先拿著用吧,還是先行離開,免得夜長夢多啊。”
“這怎麼好意思呢?”
“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彼此啊。錢在園中一棵大桑樹底下,你去取吧。然後去碼頭等我,我馬上就到。”
常公子去桑樹下取回了錢,帶上行李去到碼頭,沒一會兒葛巾就來了。可是常大用卻發現,連一艘船都沒有。
“可是沒有船,我們怎麼離開啊。”常公子著急的說。
葛巾看了看湖麵,然後手一指,便有一艘小船出現。“公子,那不是船嘛。”
“啊?你看我真是眼花了啊,都沒有看到。”
說著兩人便上了船離開了。剛回到家中,便聽見哭聲傳來,家中婢女一看見常大用回來,連忙說:“大公子,你可回來了,老夫人她,她,不行了。”
常大用一聽,連忙進屋,隻見老母親已撒手人寰。他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娘,孩兒來晚了。孩兒不孝啊。”
葛巾在一旁看了看,趴在常公子耳邊說道:“公子,我有一祖傳秘方,可以起死回生,你且讓眾人退下,我來試試。”
眾人全部退下,隻有葛巾一人在房中,沒一會兒,老夫人便醒了過來。
“娘,您終於醒了,這個是您的兒媳,是她救了你。”老太太靠著葛巾,看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個月後,常大用著急忙慌地進屋:“娘,弟弟回來了,弟弟這次考試名列榜首,十分榮耀啊。”
說著弟弟大慶便進了屋,“小兒拜見母親,祝母親身體安康。”
“好,好,好。快來拜見你的嫂嫂。”老母親欣喜地說道。
“小弟拜見嫂嫂,”大慶兩手一拱。
“快快請起。”紫牡丹急忙扶起了弟弟。
“此次考試剛剛回來,一進洛陽城,便聽說嫂嫂有起死回生之術,短短幾日,母親現在當真是容光煥發,完全康複了啊。”大慶說道。
“此次考完還有何打算?”老母親又關切地問道。
“等待八月參加秋試。”
“弟弟隻管專心讀書,家中之事自有我和你哥哥照應著。”葛巾說。
“多謝嫂嫂了。”大慶兩手一拱。
“娘,我看大慶兄弟,天資聰慧,才貌俱佳,是否也該娶妻了啊。”葛巾看向老母親問道。
“哎,自從你姑母早世,便也沒有人幫他操持,要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好媳婦,也不容易啊。”老母親歎了一口氣。
“孩兒我倒是看中一個,不知能講不能講。”葛巾建議到。
“你但說無妨。”
“在我曹州老家,有個表妹,容貌資質都在我之上,我看,和大慶兄弟十分般配。相公也曾見過她。”說著便看向了常大用。
“哦,對,對,我見過,她天性活潑,十分可愛呢。”
“不知大慶兄弟,意下如何啊?”葛巾詢問道。
“我當然願意了,隻要有嫂嫂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啊。”大慶心裏十分高興。
“那好吧,那我就差桑姥姥回去準備準備,三日後,我們前去迎親。母親,您看可好?”
“好,好,好。”全家人都開心不已。
紫牡丹白牡丹(四)
三日後,“滴滴答,滴滴答。”嗩呐喇叭聲此起彼伏。花橋便來到了常府門口。洞房花燭夜,大慶進屋內,溫柔地說:“娘子,一路舟車勞頓,快快寬衣休息吧。”
新娘子沒有吭聲,大慶慢慢地掀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新娘便低下了頭,大慶說道:“聽嫂嫂說,娘子相貌出眾,如花似玉,隻怕小生配不上娘子啊。”
新娘子依舊沒有抬頭,“那是姐姐騙你呢,我麵貌醜陋,是個醜八怪呢。”
“不,不,不。怎麼會呢,嫂嫂老實忠厚,怎麼會騙人呢。一定是娘子自謙了。”
“不信,你看。”說著玉版便抬起了頭。看見常二公子英俊瀟灑,便笑了笑說:“姥姥在路上還騙我說,你是個醜八怪呢,嘻嘻嘻。”
常二公子看見貌似天仙的娘子,急忙摟在懷裏說道:“看來,我們都不是醜八怪啊。”接著簾子便慢慢地放了下來………
婚後,兩對新婚夫婦都是舉案齊眉,恩愛無比。桑姥姥便放心地離去了。姥姥臨走前對兩夫妻說:“你們喜結良緣,我也十分高興,但是姥姥不在你們身邊,臨走之前有幾句話對你們說,人世間以信為本,疑則生變。你們夫妻之間,可要長相知,莫相疑呀。既然你們互相鍾情,那就要用情專一,誠摯無疑,信而不疑,不然將情斷緣盡,到那時,夫妻別離,無法重圓,將後悔莫及。”兩對夫妻都點了點頭記住了,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