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那張稚氣的小臉上出現還真有些不對味。
“哦——？”聞言印錦書刻意的拖長了尾音，半是疑惑半是驚訝，看著孟日暮的眼神也透出幾許的意味深長，或者說，他在猜測那個除了麵對兒子外完全沒人性的家夥在想什麼。
“我要去上課了，爹爹在書房，伯父自己去吧。”也沒什麼話要說，冥煙說著做了個晚輩的禮便轉身離開了。
是懂事了很多啊。
看著冥煙漸漸遠去的瘦小背影，邪摸摸下巴感歎的想著。
“有什麼事。”
突然，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帶著一如既往的冷酷與無情。邪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冥夜在那，雖然問的是邪，深沉的眼卻停在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這麼快就讓小煙兒獨立，你舍得嗎？”邪也不驚訝，隻是轉過身看著無聲無息出現在背後的冥煙問，隱帶調侃。
要知道，這沒人性的家夥除了公事便隻有兒子這麼一個樂趣了，這麼快就讓鳥兒離巢，他真舍得？
“早晚會有這天。”將眼神調回麵前的邪，冥夜淡道。
“你這可是答非所問，我問的是你舍不舍得。”並不滿意冥夜敷衍的回答，邪跟上轉身往後院走的冥夜，執意道。
略顯不悅的蹙了蹙狹長的劍眉，冷冷朝身側的男子掃去一眼：“與你何幹？”冥夜冷道。
舍與不舍，都是他冥夜的事，與他何幹了？
“嘖！就說你這沒人性的家夥，兒子固然要疼，朋友也要交啊！”絲毫不以冥夜的冷酷為意，邪投過去一瞥，頗為感歎的道。
他兒子是人，他難道就不是人了？憑什麼他要受到差別待遇啊！？
對於這一點，邪是怎麼都不爽的，相處二十幾年，他都沒見過這男人有無表情之外的表情！直到五年前才知道這塊冰原來還有那麼多表情，還有那麼柔和的神情，簡直沒嚇死他！
對於邪三不五時的抱怨，冥夜純當聽不見，給半點反應都吝嗇。
“不過小煙兒也該離開你多接觸別人了，從小到大他都幾乎沒親近過你以外的人吧？”冥夜不接話，邪說的也沒趣，隻好一改臉色說別的，當然，仍然不離冥煙就是了——除了這點冥夜願意和他閑聊外，其他根本就帶不起話頭！
不可察覺的頓了頓，冥夜緩緩點頭。
就是他的母親，冥煙也不常接觸，若他在家中便隻待在他身邊，也因此他才會慢慢將事情帶回家來做——除了他，冥煙不親近任何人，包括他那個母親。
“唉，有時候我還真不懂你在想些什麼。”突然，冥夜長歎口氣道，“不，從來就沒懂過。”然後不待冥夜給予反應便逕自改口了。“我以為你根本不在乎血親，真沒想到一個兒子竟讓你重視到這種地步。你知不知道？有好些次我看你們的相處都讓我心驚。”不理會冥夜的態度，邪感歎著，然後正色望向身旁的人，道。
“何意。”輕輕的一軒眉，冥夜淡問。
“若不是小煙兒是你兒子，我都該以為你是愛上他了！”沉默片刻，邪語帶後怕的道，那語氣是自己都覺得荒謬好笑。
“………………”冥夜沉默不語，深沉的眼底卻閃現幾絲怒火。
“別氣別氣！我這麼以為可是有證劇的！”眼見那冷肅的眸底火焰搖拽，邪急道，“我一直都說了，你很沒人性，妻子死時更是一副無所謂的寡情模樣。可是對小煙兒呢，如果不是這張臉，我都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冥夜！小煙兒也是，誰也不親近，可偏偏就是粘你粘的緊，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