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城外,白雲依舊安詳,可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軍隊卻在城門口呐喊著,衝擊著,這是最後一次了,攻破了城門。他們就能回家團聚了。
與此同時,不堪一擊的安悠城很快就被攻破城門,大批的陳軍湧入,開始了屠殺。
安墨寒聽著殿外的呐喊聲,他靜靜的坐在床榻旁,消瘦的麵龐泛著安詳的麵容。
“主子,快走吧。”聖翎跪倒在地,請求安墨寒快走。
“寒兒,快走吧。”躺在床上的安皇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他還是強迫自己睜大了眼睛,他推了推安墨寒的身子。陳軍攻打城下,安國將要滅亡這個事實已經在他的骨髓裏像毒血一般的蔓延開來。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國破家亡的戰歌,心裏一陣悲涼。
“父皇,我不走。”安墨寒異常的堅定,他若是走了,這一輩子都會被仇恨覆蓋住,還不如留下來與安國同生共死。
聖翎看著主子異常堅定的麵容,他就知道,主子的心意了,他站起身,走出門,守住殿門口,即使此刻宮中亂做一團,他也無所顧忌的站在殿門口,一如當初聖夜一般,那般決絕的潛入陳軍軍營,刺殺陳夜熙,隻是他敗了,可是他給予他們帶來的卻是震撼。
陳夜熙踏入安悠城內,步伐進入皇宮的那一刹那,世界都安靜,寧岩已經整頓好了所有的安宮人,男女各站一排,太監站中間,陳夜熙眼睛淡淡的掃過去.
“安墨寒?”人群裏他並沒有看到安墨寒,這麼多年了,他也說不清對於安墨寒是恨還是什麼,他是他的對手,是最強大的對手,可是如今他可能會死在他的手上,他竟然覺得惋惜。
“安墨寒和安皇在長壽殿裏,臣已經派人守住了殿門口。”寧岩已經留起了胡子,越發黑的皮膚襯托著他更加的威嚴了。
“走……”陳夜熙跨過那群人,示意前方人帶路,前往長壽殿。
“皇上,這些人如何處置?”寧岩複問道。
寧岩所指的那群人皆低著頭,小心的哭泣,卑微的跪倒在地上。
“降為奴仆,終身不得進京。”陳夜熙沒有殺他們。他為的是積德,達幕白說,戰場上有太多鮮血,是為了一統青旋,可是這些不必要的殺戮能免還是免吧,至少為了她。
“是……”寧岩立馬吩咐人著手辦理。
長壽殿下,除了黑衣的陳軍外,還有一人特別醒目的站在門口,不是安墨寒。
陳夜熙認得此人,安墨寒身邊的一等侍衛,聖翎。
“皇上,此人危險,讓臣去會會他吧。”達幕白上前說道。
陳夜熙點了點頭,如此情況已明,可是他好像不會為此屈服。
達幕白上前,聖翎就立馬擺出了架勢。
“我見你也是條漢子,不如歸順我陳國,定讓你封侯逍遙快活。”達幕白也是個惜才的人。
“我呸……”聖翎將劍指著達幕白。“陳狗,受死吧。”
達幕白一閃,就跟著聖翎的劍出去了,陳軍立馬就包圍了過來,將飛身出來的聖翎團團圍住。
一陣打鬥聲立馬就出來了,達幕白走到陳夜熙身邊,“皇上,你心裏有打算了吧。”
“看情況。”陳夜熙大步跨過去,聖翎再是想阻攔也沒有辦法。
“吱呀……”達幕白在前邊打開門,先走了進去,一眼到底的殿內,安墨寒安靜的坐在床榻邊,看到門口的動靜,他轉頭過來,抽了床邊的劍,慢慢的站了起來,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陳夜熙走上前,今日的他一身工衣,這麼多年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紅衣。
“陳夜熙,決一死戰吧。”安墨寒劍指著陳夜熙,嘴角抿著,他的目光清冷。
陳夜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安墨寒擦肩而過達幕白身邊,先行走了出去。
“皇上……”達幕白叫了一聲。
陳夜熙笑了笑,“這是對一個英雄的尊重。”
陳夜熙走了出去,揮手示意停止,聖翎此刻已經身受多處受傷。
“主子……”聖翎立馬站在安墨寒身邊,安墨寒看了他一眼,道,“你該走的,留下來隻有一死。”
“聖翎不懼生死。”聖翎將目光死瞪著陳夜熙。
“退下,我與他一決生死。”安墨寒嘴角勾起笑容。他腳一蹬,就飛身出去,兩人刀光劍影,各顯奇招,大家都隻看到一黑一紅在空中飛舞一轉眼就到了殿頂上。
“皇上……”趕來的寧岩看到陳軍一片安靜的站在殿門前,可是頭頂的打鬥卻是他的皇上。
達幕白拉住他,“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