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熙臉色鐵青,將信紙狠狠的捏至粉末,“來人,備馬。”
站在一旁的寧岩和達幕白互相看了一眼,達幕白立馬站了出來,攔住陳夜熙的腳步,“皇上,三思。”
達幕白對上陳夜熙眼裏的怒火,他的心裏一驚,“雪花都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沒有接到任何消息,可是看剛剛的使者事雪花都來的,難道……
“琉璃受傷了。”陳夜熙咬牙切齒道。
“皇上,兩軍交戰之際,皇上若是現在走,情勢對我們不利。”達幕白還是沒有讓開。
“皇上,將士們可都是等著皇上揮兵而攻,皇上三思。”寧岩也是個明白人,可是如今戰事緊急,容不得皇上回雪花都。
“都給我讓開。”陳夜熙出手對達幕白推開,達幕白自然不是陳夜熙的對手。在這方麵,可是他卻在受了一掌後立馬給寧岩遞了個眼神。
寧岩立馬出手攔住陳夜熙,即使這是大逆不道,可是他也必須做,這便是忠臣的職則。
“你敢攔朕……”陳夜熙越發的惱火,出手狠辣,一如他此刻翻滾的心一樣。
就在陳夜熙一掌劈開了寧岩要踏出帳篷的時候,達幕白大喊道,“皇上,你若走,達幕白也走,就棄這數十萬大軍,皇上大可去找皇後。”
陳夜熙的腳步停住,他轉頭,惡狠狠的看著達幕白,“你這是威脅朕?”
“臣不敢……”達幕白跪倒在地,他低著頭,哀痛的說道,“臣跟隨陛下十年有餘,心中隻有一和念頭,那便是為陛下統一青旋,如今兩國交戰之際,陛下要棄下這數十萬將士,達幕白自然明白伉儷情深,隻是這大軍之中多少將士也是有嬌妻,有愛情之人,陛下忍心讓他們喪生與此,與愛人天人相隔嗎?皇後受傷,陛下不為醫,何能救得,倒不如讓達幕白去請個高人前去。”
陳夜熙的手還停留在門把上,他的眼睛慢慢閉上,心裏掙紮無比。
“皇上,安國發戰也就是這兩日,若是陛下走了,軍心不穩,敗戰無疑,陛下三思啊。”寧岩加重一擊。
“你們先下去吧,達幕白,若是琉璃有事,朕終生不會原諒你的。”陳夜熙睜開眸子,黑夜的瞳孔裏散發的決絕顯而易見。
達幕白心裏微酸,他窮極半生,為主子謀取江山,還真當比不上一個情字。
達幕白和寧岩退了出來。
“先生,不必放在心裏,皇上隻是心底裏急。”寧岩勸說道。
達幕白擺擺手,“我就是不懂,這情是何物?”
“情?該懂的時候就會懂的。”寧岩這句話透著高深莫測的感覺,達幕白挑了挑眉。
“寧將軍,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達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前,寧岩就是一個粗人,可是現在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看來被魏海影響很深。
“先生取笑了。”寧岩突然有些臉紅的擦了擦臉,“魏海那小子總是在我耳邊念叨,我這是受蠱毒之深了,對了,先生剛剛說的高人是何人?”
聽到這句話,達幕白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心裏也是沒有把握。“可曾聽說億安居士?”
“億安居士,他不是消失許久了!先生你認識他啊!”寧岩眼裏一亮。
達幕白搖搖頭,“我可不認識他,但是我知道他和雪皇有交情,不知皇後情況如何,我這邊先派人找,你那裏也幫我盯著雪花都的消息吧。”
寧岩沒想到達幕白竟然是這樣,那他還在陛下麵前誇下海口,他楞在了當場。看著達幕白的背影越走越遠,突然有種被拉下水的感覺。
二月二十八,琉璃已經在冰宮裏躺了一天一夜了,卻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隻是太醫把脈時竟然說琉璃脈搏如同常人,這便是入冰宮後的第一個奇跡。
蘭若開始把自己關在房中,各種研究,幸好多了一個魏海,他現在與七都城主互相配合的治理雪花都的現況。
那日投暗器的人,早就在下一刻咬碎了口齒裏的毒藥自盡了,所以魏海壓根就沒有證據指明是顏國人。
陳夜熙心煩意亂,對誰都是不客氣的。
達幕白來時,正好聽到陳夜熙正在發脾氣,他皺了皺眉頭,看到一個下人捧著破碎的杯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微臣參見皇上……”達幕白跪倒在地,房間四周皆是狼藉一片。
“有何事?”陳夜熙看見達幕白就更煩了,語氣也是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