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顏國駐紮在邊境的軍隊已經抵達了安波城外十裏處。”達慕白說道。
“顏國,誰借了他這個膽子?”陳夜熙將桌子上僅剩的一本奏折扔下。
“臣昨日得到消息。顏珍公主已經身亡。淩修澤帶著顏軍正往這裏趕。”達慕白神色鎮定。
“朕還怕他不成,傳令下去,明日一早開戰安軍,定殺他個片甲不留。”要是以前陳夜熙的猖狂是建立於他有這個理智和本事,可是如今他心中急躁,這番不可一世的態度讓達慕白著實心涼,明日開戰,必是一輸,可是他並沒有勸說陳夜熙,而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二月二十九,二月的尾聲了,日頭已經是極舒服的狀態了,寧岩早早的召集了三軍,隻等陳夜熙一聲令下。
號角響起,鼓聲如雷,陳 軍依舊氣勢高傲,可是不一樣的是陳夜熙的心態,他掃了一下在場,“達慕白何在?”
寧岩搖了搖頭,“早早的就不見先生了,臣已經派人去找先生了。”
不用等他,時刻已到。”陳夜熙大手一揮,金戈鐵馬壯觀非常,可是卻在塵土末去的尾端,達慕白才晃了出來,他苦笑了一下。
“先生,暗衛全部招回。”暗衛的首領墨抱手對著達慕白。
“全力保護皇上,不過不到時刻不能出現。”達慕白看了一眼另一旁一隻軍隊,“我先帶他們走,你們隨後跟上。”
“是······”
達慕白策馬而上,身後跟著的一騎兵馬,皆是他在寧岩那裏要來,這是保龍用的,陳夜熙,琉璃是你美好的災難,那我達慕白就是替你化解災難的解藥,可是終究有一天,我怕我沒有這個能力了。
那一場戰,打的十分慘烈,即使寧岩在身邊,可是也不能阻止陳夜熙那般快馬加鞭的死打法,他不喊撤,士兵們就一波一波的往上衝,安國沉穩有序,直到後麵,寧岩回憶的時候說,那一場戰把我媽全打散了,我媽空有人多,卻耐不住安國的的謀略。
“皇上,撤吧。”寧岩騎馬擋在陳夜熙的身側,士兵們都撐不住,再這樣下去,他們隻會戰敗,而且慘敗,安軍將他們團團圍住,開始絞殺,寧岩漸漸的感覺到了這個局勢。
“滾。”陳夜熙的戰袍上滿是鮮血,他已經不知道他殺了多少的人了,隻要有人靠近,他的劍就會揮落在哪裏。
陳夜熙帶了兩萬士兵,可是到最後看過去外麵綠綠的一重包圍著一些零落的黑色,那就是陳夜熙的部隊。
“嘶····”陳夜熙的刀滑落,他的右臂被一道箭穿過。他抬眼看向那個方向,是安墨寒遠遠的看著他。
“皇上····。”寧岩他們將陳夜熙團團圍住,“保護好皇上。”
陳夜熙的眸子漸漸開始清明,一刹那滿場的鮮血刺激了他的大腦,他捂住手臂看到自己旁邊的將士,突然意識到自己兵敗了,滿場黑壓壓的綠色,而自己的兵將正在被屠殺。
“皇上,你沒事吧。”寧岩一邊殺敵,一邊看著陳夜熙。
陳夜熙目光深遠,照這樣下去,今日無望生還了。
“殺,殺,啥·····”突然在外重響起了一層的號角聲,震耳欲聾的黑色衣服朝著這邊湧進,馬匹上飛馳的身影讓寧岩眼睛一亮,“皇上,是達慕白先生···。”
陳夜熙早就看見,他的眉頭疏開,“大家,殺出去,我們的救兵來了。”
後來的後來,形式開始轉變,陳軍裏外包圍,安軍有些吃不消了,安墨寒揮手撤兵,可是這一場戰他還是贏了,戰爭的勝利不在於誰先撤退,而是在於對方的死傷人數,安軍不過數千,可是陳軍就不同,跟隨著陳夜熙出來的第一波二萬士兵基本上都全部覆滅了。
暗兵立馬接到了陳夜熙,一路上,回城的時候,陳夜熙一句話未開口,他任由著隨行的大夫替他包紮了。
達慕白和寧岩收拾著後續,二月二十九深夜。
軍營中依舊是哀嚎連連,陳夜熙踏出宮苑,朝著陳軍駐紮的帳篷走去,所到之處圍著火堆在烤火的士兵們身上都帶著傷,很是疲憊的靠在一起。
看到陳夜熙來了,他們立馬站了起來,“皇上。”態度依舊恭敬如初,可是這讓陳夜熙的心裏更加不好過了。
他是殘忍,可是現如今,他在為他所犯下的錯而感到愧疚,難受,他擺了擺手,“都坐下吧,夜深了,大家怎麼還在這裏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