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徐栩感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大腦裏“嗡嗡嗡”地響,似乎有一萬隻蒼蠅在腦子裏飛來飛去。
但廖漢並不打算放過他,他著急著想趕在四月的時候上映,所以場次都排的滿滿的,日場拍完了,就拉著全劇組換了場地繼續拍夜場。
陵城十二點,劇組才終於收工了。一想到第二天六天又要開工,徐栩就生無可戀。
因為換了場地,公司安排的車不在附近。徐栩和沈墨岑兩人從片場出來,站在馬路邊上等車。徐栩的兩隻眼睛已經困得睜不開了,她無力地靠在沈墨岑的身上。
“餓了嗎?” 沈墨岑問道。
劇組的盒飯是晚上六點多吃的,不知道是不是經費緊張的問題,盒飯難吃的一批,這周圍地處偏僻,又叫不到什麼外賣,徐栩這會還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有點。”徐栩有氣無力地揉了揉肚子。
沈墨岑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遞到徐栩的麵前。
“你什麼時候買的?”徐栩接過,發現塑料袋裏的竟然是一個番薯,不知道被沈墨岑藏在口袋裏多久了,現在還帶著暖暖的溫度。
“就你不停NG那會,我以為今天結束不了了,就想出來看看這裏有什麼夜宵,哪裏知道,我轉了一大圈,就隻有一個賣紅薯的。”沈墨岑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無奈。
雖然隻有一個紅薯,但徐栩卻是很滿足了,她拆開塑料袋,剝開紅薯皮,一陣熱氣冒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紅薯的表層是溫的,但內裏還是有些湯口,徐栩“哈”了一口熱氣,由衷地道:“好甜。”她又咬了一口,舉著紅薯送到沈墨岑的嘴邊。
“你也吃啊。”徐栩道。
沈墨岑看了看她,低頭咬了一口紅薯,他嚼了兩口,表情有些失望:“一點都甜味都沒有。”
“明明很甜呀。”徐栩又咬了一口,“把我的心都給甜化了。”
沈墨岑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手替徐栩擦去嘴角的紅薯沫:“我看不是紅薯甜,是你的嘴甜。”
“徐栩!”一輛車在兩人身前停下,車窗搖下,是廖寒的臉,“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廖導。”剛被廖寒訓了一天,徐栩現在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乍一聽他用這麼溫柔客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徐栩還真不大習慣,“不用,不用,我們公司安排了司機,他馬上就到了。”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廖寒也不好再強求,他點了點頭:“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嗯嗯,廖導您也注意安全,明天見。”徐栩客氣地回道。
“哼!沒看到我這個大活人在一邊嗎,你的安全有我負責呢,還需要他關心?”廖寒一走,沈墨岑就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