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軒星眸微轉,
“我現在找他談,他一準兒不會鬆口,說不定戒備心更強,動作更快。我就裝作事不關已漠不關心,讓他掉以輕心,我們再從長計議。你放心,該找他談時,我一定會找他談的。”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動用了集團一大筆錢在西山裏那建別墅,而且是以他私人名義建的,每次都打著董事會的名號,卻從未開過董事會,從來都是隻手遮天,這樣做,讓下頭的人怎麼看?”真是王子不急,太監急,段浩恨不得現在就讓顧承軒回公司,把阮煜澤給趕出東天。
也是,這東天就好像是他的家一樣,初入社會就進了東天,人生的成長經曆基本都是在東天。看到一個破壞者來破壞自己的家,他能坐得住嗎?奈何他人微言輕,說了人家也不聽。
“我知道該怎麼做,若東天真的回不到我手中了,那也是命,是我欠他的。”顧承軒從未說過如此不自信的話。
“承軒,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這不像是你說的話啊,怎麼就是你欠他的了,你怎麼就欠他了。”他仔細一想,“難道是那丫頭?”他一急,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承軒,本來我不想說的,可是現在我不說非憋死我不可,我不想看到你當王八。”顧承軒雙眉一擰,怔怔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弟弟不僅坐了你的位置,還得到了你的女人,承軒啊承軒,你怎麼這麼傻呢,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呢你。”
“浩,你能不有把話說清楚點。”顧承軒聽了半天也沒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拿著文素的照片,看得出了神。段浩不明白,他這三十多年來,身邊也不乏各式各樣的女人,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文素這樣讓他難以忘記。一年了,她走了快一年了,她的樣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今天,是她的生日,若是她還在的話,他一定陪她大醉一場。隻可惜,那一晚,她如花似的生命就那樣的香消玉殞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寧願將那件事瞞她一輩子。內心的愧疚自責,時不時的勾痛他的心。
文素,今天,我會帶著承軒一起為你慶祝生日,以後,你每年生日我都會去為你慶祝。
顧承軒正在翻找他走之前留下的東天合作夥伴的各種資料,突然,段浩打來了電話,
“喂,浩,什麼事?”
“承軒,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啊,你什麼事?”顧承軒覺得段浩的聲音怪怪的。
“我現在就在你家大門外,你出來一下。”
“你竟然來了,怎麼不進來啊。”顧承軒更加奇怪了。
“不方便,你快出來吧。”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顧承軒放下手頭的事,便出去了。
走到大門外,段浩拎著兩袋子東西站在樹蔭下,
“你搞什麼鬼啊,來了不進去,躲這裏做什麼?”
段浩提了提手裏的東西,
“說了不方便嘛。”說著,他一把拉過顧承軒,“別磨嘰了,快上車吧,別讓人等急了。”
“誰等急了?”話都沒說清楚,顧承軒就被段浩拉進了車裏。他翻了翻放在後座上的東西,其中一袋全都是一些吃的喝的,正準備翻開另一袋,卻被段浩喝止住,
“別亂動東西,小心人家不高興了。”
顧承軒拿手指了指他,
“你小子,難道有新歡了?約會也帶著我,不怕我當電燈泡啊。”
段浩努了努嘴,
“當電燈泡倒是不怕,怕的是我成了電燈泡。”
顧承軒笑了笑,
“你喜歡的菜我不愛。”兩人像小時候一樣,幹起了嘴丈,結果依然是段浩敗北而結束。別看顧承軒那不溫不火不緊不慢的樣子,可卻是針針見血,句句戳心窩子。
聊著聊著,車子便拐進了明山公墓。
顧承軒有些意外,
“你這是......”
段浩沒有作聲,將車停好後,拿出東西,
“隨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延著曲曲折折的小石階,一路上到了半山腰。半山腰上的野草瘋長著,綴著點點小野花,望眼望去,風景倒是不錯。
那些墓如一幢幢小房子,比鱗櫛次,很整齊的占著大半片明山。盡管初夏的青蔥使得這裏充滿了生氣,但這灰色的基調依然讓人一眼看出了本質的荒涼。
段浩在最中間的一座墓前停了下來,這處宅子,是他替她選的,因為她喜歡熱鬧,所以他選了最中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