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畫見蘇琉月如此冷淡無情,想到她不再尋死,便也開心起來。
“那小姐奴婢先為您將玉收著。”
“隨便吧!”蘇琉月不再看那玉一眼。
夜色深沉,離開相府的主仆兩,蕭遙手推著輪椅,在夜晚寧靜的大道上往冥王府走去。
“爺,您的傷……”
“那丫頭果然有趣!”君墨辰突然爽快地大笑,邊笑邊露出對蘇琉月的欣賞。
蕭遙卻是整張臉都愣住了。
跟在這位腹黑王爺身邊這麼久,有時候自己的性子也變得淡淡的,除了對主子的事情,其它一概不關心,一張黑臭的臉走遍天下難於敵手。
可是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確實是震驚了。
心想:爺您是有受虐症吧?被咬那麼深還覺得有趣。
“爺,您真的要娶這位四小姐為正妃?”蕭遙莫名的問道。
在他心裏,爺對事一向謹慎,可今晚卻一直偏離了軌道,讓他也見識了一下自家王爺的腹黑無恥。
當然這些話,蕭遙隻敢在心裏說說。
君墨辰臉上的笑意凝住,麵對這個問題,他變得嚴肅認真,不再肆意讓自己表露內心。
“本王一諾千金,再說,這位四小姐雖不受寵,再不濟也是丞相之女,更何況,她還是李允的未婚妻!”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深諳了一下,不知是因為新的線索令他興奮,還是因為她曾為李允的未婚妻而氣憤。
隻有蕭遙心裏明白,這不還在心裏暗自鄙視了一番君墨辰:爺,您這是騙誰呢?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回到了一座氣勢雄偉的大門口,紅漆大門上的牌匾刻著三個金漆大字“冥王府”。
鋼筋有力的筆鋒,氣勢宏偉令人心生敬畏,每一次進府,隻要抬頭看著那三個大字,就會令蕭遙想起九年前的冥王府何等風光,相比現在,豈不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蕭遙!”
正當蕭遙慌神之際,君墨辰叫了一下他。
蕭遙隨時待命,很快便恢複過來,剛才君墨辰這一聲呼喚非常嚴肅,所以他也提著一顆心,問:“爺,怎麼了?”
“先不回府,本王很久沒有去看看皇姑了!”
蕭遙不用多想,就知道君墨辰話裏的意思,於是,蕭遙立刻調整輪椅的方向,推著他來到了聖都最華麗的一處皇家別墅。
這座號稱用千萬兩黃金打造的公主府,第一眼就能看出設計這座府邸之人的別具匠心。
而公主府的主人,正是當今聖上最受寵的幼妹安平公主。
“這麼晚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一身帶笑的嗓音悅耳傳來,如黃鸝一樣清脆好聽。
安平公主一聽來報的人說冥王到訪,瞌睡睡到一半就爬起來了,稍微洗把臉整了一下儀容,未施粉黛地就出來迎接。
一看君墨辰在廳內等候,立馬笑臉相迎地走上來,伸出纖纖玉手,直接就在君墨辰的臉頰上一捏:“幾日不見,氣色倒是好多了,看來本宮給你的藥還是有效果的!”
她一麵笑一麵掐指一揉,君墨辰的臉光滑如麵團一樣,小時候她就喜歡這樣不羈地揉著他的臉,套用她在戲裏看到的一樣,君墨辰就像那演粉麵小生的書生,看到就想揉兩把。
坐在輪椅子上的君墨辰俊臉一黑,臉一別讓自己逃離了安平公主的魔爪。
看著安平公主身上穿的還是睡覺穿的睡衣,毫無儀態地對她動手動腳,君墨辰好心提醒一下道:“皇姑,無怪乎父皇為你的事情愁心,若要外人見了你此刻的樣子,誰還敢娶你安平公主為妻?”
安平公主收了手,也不在乎什麼儀態,隨便坐在君墨辰麵前,揚起高傲的下巴,“哼,那些臭男人哪一個不是想攀權附貴,想成為我安平公主的駙馬爺,想都不要想!”
君墨辰也笑,倒不是嘲笑她,說道:“那豈不是天下男人之福?”
安平公主一聽就氣得一屁股做起來,手指著君墨辰罵道:“臭小子,有你這麼詛咒姑姑的嗎?”
她雖然是生氣的說,臉上卻是帶著笑的,兩人雖然是姑侄差了輩分,但君墨辰比安平公主還要大兩歲。
這樣的玩笑話,在兩人之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君墨辰的母親靈妃當然蒙獲聖寵,這位安平公主也時常和靈妃親近,這樣君墨辰和安平公主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而安平公主也習慣和這麼一位大侄子鬥個嘴上高興,兩人之間不像一般的皇親國戚一樣隔著一層身份,倒顯得逍遙自在。
君墨辰笑過之後,臉上立刻又恢複了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