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垣清似乎察覺了她的憤慨,拉起她的手,“生氣了?”
白琰甩開他的手,“對,我生氣了,怎麼了?”
垣清微歎一口,將她攬進懷中,“我昨晚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今晚之後,從此不會再管她,從此以後,她的性命也與我無關了。我收留她,已經盡了我應盡的責任了,更何況她現在……”垣清沒有再往後說,確實,原將軍救了他,而他救了珠簾。原將軍對他是以命換命,他本應該對珠簾也是以命換命的,但是如今她做了什麼……他清楚得很,隻是裝作不知罷了。
白琰關心的不是這一點,也沒太注意垣清後來說了什麼,隻是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那,那你既然說好了,幹嗎,幹嗎……吐血啊?”
垣清攬著她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
“垣清,”白琰轉過身來,“我問你,你是不是中了情.藥?”
垣清飛快掩下眼底的一絲異樣,垂眸一瞬,抬眸道:“那是因為……”
“沒有什麼因為不因為了!”白琰生氣推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相思引是多麼可怕,多麼強烈的毒藥?我不管是誰給你下的,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忍著,忍著毀了自己身子怎麼辦?”
垣清微微側首,“你希望我發出來?”當那陣香開始在房間中蔓延時,他已察覺。但他並未知道那是毒藥,隻認為是珠簾睡前點的香罷了。直到後來,身體越來越燙,甚至有些難忍的感覺。渾身發燙,甚至開始迷離。但他是強行忍下了,眼前總是浮現白琰的臉龐,他知道,這,也或許是證明他自己的最好的一個方式。
白琰撇了撇嘴,慢慢低下頭,“你發不發出來我無所謂,你做了什麼我無所謂,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對自己的身體啊……這種毒,不是說解就能解的啊……”她想,若是垣清因為中毒,和珠簾那什麼那什麼,她應該也不會怎麼樣的。不過應該還是應該,她又如何知道,自己不會怎樣?
垣清竟出乎意料地笑了,攬過她,“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嗎?”
“啊?”白琰愣了愣,“什麼……”
垣清眸中的笑意淡淡的,卻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
白琰似乎驀然明白了什麼,臉刷的紅了,紅得跟一個蘋果兒似的,反而更有氣色,更好看了。
“誰,誰要你……幫你解毒啊!”白琰別過臉去,卻抑製不住地想笑。
“因為你是我妻子,”垣清倒是一本正經,“反正又不是沒有過,再說了,這是正常的圓房事兒,別人又不會知道。你作為我的妻子,幫我解毒是應該的吧?”
白琰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要燒起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垣清輕輕笑了。
這樣的白琰,真是有趣極了。他喜歡這樣的白琰,更喜歡這樣捉弄她。
“過來。”他忽然向她伸出手。
“幹,幹什麼?”白琰緊張地看了他一眼,沒過去。
“不幹什麼,”垣清把手遞到她麵前,“叫你過來。”
白琰極不情願地挪了挪身子。也不知為何,看著垣清那雙深邃的黑眸,就是莫名地臉發燙。她總覺得,他這樣,不會做什麼好事情。
果然。
白琰裹著被子,睜著眼睛一直坐到天明。她不知道自己怎的忽然就睡不著了,原本還是困倦的,可說也奇怪,閉上眼後也就不想睡了。
是因為垣清嗎?
她也不知道。
珠簾對垣清一片癡心,她都如此做了,那垣清去看看也是應該的,和她說清楚也是應該的……莫非是她自己吃醋了?睡不著?
想到此,白琰兀自地怔了怔。
不會吧……
她吃醋到如此地步,自己竟然還全然不知……
白琰打了一個噴嚏,掀開被子,下床去了。
沐風宮有一個堂子,是垣清專門為她準備的,就在沐風宮的寢殿之後,平日裏除了偶爾來打掃的宮婢,不會有人進出。
洗漱完畢後,白琰換上一身純白色的柔絲裙,獨自在堂子中的小桌旁坐了一會兒。一陣微風吹來,她抬手撩了撩綰起的青絲,望著窗外。
窗外,是一個大好的晴天。雖然還是冬日,但也是難得一見的陽光,陽光落在殿後竹林地上的積雪上,泛著有些刺眼的光。
如此安靜,白琰卻有些不習慣了。
垣清怎麼去了那麼久,不是說一會兒就回的嗎?還在那邊過夜了……她垂眸,心中有些不安和焦躁。
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白琰握緊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安慰自己道,再等一等也無妨。隻是但願,珠簾不要對他做什麼啊……想到這裏,她又忽的覺得好笑,垣清又不是自己,珠簾才不會對他做什麼……
就在此時,殿門外有急促慌亂的腳步聲傳來。
白琰驀地站起身,卻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反應。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垣清。
她轉身匆匆走出小堂子,卻在大殿門口撞到了一個宮婢。
那宮婢慌張不已,也不看是什麼人,胡亂低了幾個頭,就轉身要走,卻被白琰拉住。
“怎麼了?”心中莫名地不安起來。
宮婢這才抬起頭,看了白琰許久,才急急地道:“不好啦!殿下出事了!我趕著去請太醫呢!”話畢,就甩開白琰的手匆匆走開了。
“哎!”白琰急忙上前抓住,“怎麼了?垣……殿下怎麼會出事?出什麼事了?”
“說不清啊!”那宮婢也急得很,“殿下吐血昏過去了!你快放開我!”
白琰呆愣住了。
吐血?
開什麼玩笑!
垣清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吐血?
莫非珠簾氣他了?
那也不可能啊!就算氣,再氣,垣清也沒有理由吐血!
白琰不敢多想,提起裙子就往東房去了。
東房最後的那個小院中,已經圍了不少宮婢太監。個個議論紛紛,竊竊私語著,時不時朝小院中那個簾子後指點一下。
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濃烈。
不可能……
白琰繞過那些人,自己掀開簾子進去了。
方才掀開簾子,便是一股濃鬱的香味,衝得她差點沒窒息。那香味也異樣,不是一般的香,好像是……情藥一般的香。
垣清臥在小榻上,閉著眼,臉色蒼白,一旁有太醫在忙碌,又是擦汗又是抓藥。
而角落中還有一人,便是珠簾。她站在角落中,手足無措的模樣,手中還緊抓著什麼。
白琰不敢上前,也不知該站哪裏,就在原地,愣愣地望著榻上之人。她不明白,昨日垣清走時分明還好好的,怎麼這下子就……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院子外的嘈雜之聲都安靜了下來,太醫才停下了手上的活。
“到,到底怎麼了?”白琰遲疑一陣,上前問道。
太醫歎了一口氣,“不是什麼大事。殿下恐怕是中了情藥,但他強忍著沒有發出來,所以……”他頓了頓,又換了一副不理解地表情,“按理說,一般是常人都會難以忍受而發泄出來,可殿下,怎麼偏偏就忍著了呢?”接著他又歎了一口氣,“這不忍就算了,忍了,反倒把自己身體給弄壞了,這不,吐血了,還得好好養養。”
白琰怔怔,似懂非懂。
情藥。
莫非是那種中了就能讓人發.情的藥?
她忽然莫名地臉有些發燙,不過一想到垣清如此,心又冷了下來。
太醫一邊整理他的藥箱,一邊念念叨叨:“情.藥如同春.藥,一旦中了,不發出來可是對身體大大的損傷,也真是奇怪,誰這麼大膽給殿下下藥……”
白琰聞言愣了愣,下意識往房間角落望去,但珠簾已不知何時離開了。
“姑娘可是殿下的宮婢?”臨走時,太醫這麼問了一句。
“嗯……嗯,對。”白琰怔了一瞬,答道。
“那還煩請姑娘好好照看殿下,”太醫衝白琰躬身一輯,提著他的藥箱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白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向床邊。
她在床邊坐下,躊躇一陣,握住垣清的手。
“垣清……”
閉著眼的垣清竟然微微蹙了蹙眉。
白琰愣愣,又喚了一聲。
垣清微動了動手指,接著,慢慢睜開了雙眼。
“垣清!”白琰大喜。
他蹙著眉,半支起身子,“這哪?”
白琰正要回答,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嘟起嘴,“我,我怎麼知道這是哪?你,你自己最清楚了……哼……”
垣清聞言倒是微怔了怔,再看看四周,隨後嘴角噙起一抹笑。
白琰瞥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氣,“你,你笑什麼啊?”
“我不能笑?”垣清看她。
“不能笑!”
“為什麼?”
“因為,因為……”白琰想了好一陣,咬牙道,“你,你說話不算數!”
“我說話不算數?”垣清奇道。
“對啊!”白琰別開臉,哼了一聲,“你說好一會兒就回來的,結果一晚上沒有回來。”她頓了頓,“幸好你的妻子是我,不然,要換做是別的女人,知道你去了別的……別的女人那裏一晚上不回來,還不追著你幾條街的打!”
垣清笑了。
“笑什麼!”白琰是真的生氣了,她總覺得他的笑,並不是那個意思,莫非昨晚,他真的和珠簾……不,不可能!
“怎麼?”垣清似乎察覺了她的憤慨,拉起她的手,“生氣了?”
白琰甩開他的手,“對,我生氣了,怎麼了?”
垣清微歎一口,將她攬進懷中,“我昨晚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今晚之後,從此不會再管她,從此以後,她的性命也與我無關了。我收留她,已經盡了我應盡的責任了,更何況她現在……”垣清沒有再往後說,確實,原將軍救了他,而他救了珠簾。原將軍對他是以命換命,他本應該對珠簾也是以命換命的,但是如今她做了什麼……他清楚得很,隻是裝作不知罷了。
白琰關心的不是這一點,也沒太注意垣清後來說了什麼,隻是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那,那你既然說好了,幹嗎,幹嗎……吐血啊?”
垣清攬著她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
“垣清,”白琰轉過身來,“我問你,你是不是中了情.藥?”
垣清飛快掩下眼底的一絲異樣,垂眸一瞬,抬眸道:“那是因為……”
“沒有什麼因為不因為了!”白琰生氣推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相思引是多麼可怕,多麼強烈的毒藥?我不管是誰給你下的,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忍著,忍著毀了自己身子怎麼辦?”
垣清微微側首,“你希望我發出來?”當那陣香開始在房間中蔓延時,他已察覺。但他並未知道那是毒藥,隻認為是珠簾睡前點的香罷了。直到後來,身體越來越燙,甚至有些難忍的感覺。渾身發燙,甚至開始迷離。但他是強行忍下了,眼前總是浮現白琰的臉龐,他知道,這,也或許是證明他自己的最好的一個方式。
白琰撇了撇嘴,慢慢低下頭,“你發不發出來我無所謂,你做了什麼我無所謂,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對自己的身體啊……這種毒,不是說解就能解的啊……”她想,若是垣清因為中毒,和珠簾那什麼那什麼,她應該也不會怎麼樣的。不過應該還是應該,她又如何知道,自己不會怎樣?
垣清竟出乎意料地笑了,攬過她,“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嗎?”
“啊?”白琰愣了愣,“什麼……”
垣清眸中的笑意淡淡的,卻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
白琰似乎驀然明白了什麼,臉刷的紅了,紅得跟一個蘋果兒似的,反而更有氣色,更好看了。
“誰,誰要你……幫你解毒啊!”白琰別過臉去,卻抑製不住地想笑。
“因為你是我妻子,”垣清倒是一本正經,“反正又不是沒有過,再說了,這是正常的圓房事兒,別人又不會知道。你作為我的妻子,幫我解毒是應該的吧?”
白琰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要燒起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垣清輕輕笑了。
這樣的白琰,真是有趣極了。他喜歡這樣的白琰,更喜歡這樣捉弄她。
“過來。”他忽然向她伸出手。
“幹,幹什麼?”白琰緊張地看了他一眼,沒過去。
“不幹什麼,”垣清把手遞到她麵前,“叫你過來。”
白琰極不情願地挪了挪身子。也不知為何,看著垣清那雙深邃的黑眸,就是莫名地臉發燙。她總覺得,他這樣,不會做什麼好事情。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