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人相識(1 / 2)

對於夙止來說,她不僅有古代人的技術還有現代人的思想。夙止最不會做的就是自暴自棄,自貶自低。所以,她隻稍作停留片刻,就將手中地圖展出來。

本來有條可以直通翌晝的捷徑,那便是啟山。但現在她在啟山之上靈山之中,又無法在回啟山而下。隻能下靈山進奉天。奉天邊境便是貫通數國的東浦江。東浦江北上是奉天,納雲。北下為格陵石原。格陵與翌晝接壤。

現下唯一的捷徑便是下山,從奉天渡江直通石原,從石原回翌晝。雖說其中顛簸異常,但無疑是唯一的捷徑。夙止慶幸自己有了一身功夫,否則猴年馬月也到不了。

若用一句話來形容夙止。那就是,被打了雞血的汗血寶馬。當然這不止速度,還有充饑時隨手采摘的枯草枝葉。

連夜趕路。到達靈山山底已經次日清晨。若想混進奉天邊境,她這一身白袍錦衣是不行的。

夙止在山底稍作停頓,將背包裏唯一一件黑色素衣換上,刨了個小坑葬送了那身白袍。據何許人所說,遲淵言殤必定是翌晝皇室權貴,為了防止有人認得翌晝之物,她將錦囊擠壓塞入匕首內和玉佩一並塞入褻衣。緊裹胸部,墨發盤成男子發髻,取出少量自練藥汁將麵容稍作修改。柔和並嬌豔的五官呈現出一副菱角分明的男子端正感。做完這一切,夙止才稍喘了口氣,靠在樹上打了個盹。

累。疲憊感讓夙止很快沉睡起來。睡的並不沉,隻兩個時辰,夙止在睜開眼已是衣服神采奕奕的姿態,一雙如星辰的眼睛閃閃發光。

奉天邊境坐落著奉天守城,其城中大多關於貿易出入和防守兵部。夙止從守城兵力最稀少處,坐等良機。這一等便是日落。夙止在黑暗中猶如一道黑色煙嫋,輕飄飄卻速度極快。

而城下,正打盹的兩個士兵,眨了眨了眼睛。

其中一人說,“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飄過去了?”

另一人說,“你是累花了眼吧。奉天現在正如虎添翼,橫掃天下。誰敢擅闖。別鬧了,我先睡會兒。”

夙止一直到了城中街道才停下來,整理整理了衣物,夙止從街道口拐出來,進入人群裏,嘴角一抹笑。

守城不比奉天主城天城繁華,此時四月天日剛落,街道上人群就稀少起來。夙止五年來第一次下山,心裏不觸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燭火萬家,好一片燈紅柳綠景象讓夙止不由心裏有些酸楚。她四處張望了片刻,尋到一處酒家。還未踏進,敏銳的知覺就告訴她,有人已經盯上她了。一道讓人不寒而栗的視線。夙止的腳步沒停。

“這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迎上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年輕而憨厚的夥計,他直愣愣的盯著夙止,眼神有些飄忽。

夙止嗓音一轉,略微低沉,“住店。”

“好咧。麻煩公子登記一二。”小二眯著眼睛笑的花枝招展。頓了頓又說,“公子長得真好看。”

夙止提筆時,手指一頓。猶記當年遲淵為了讓夙止練習這毛筆字,足足罰她抄了不下百本十一國訓。夙止垂了垂眼簾,寫了蘇止二字。

夙止回頭對那夥計璀璨一笑,眼神帶光迷得那小夥計神魂顛倒。夙止卻不以為然的帶著身後那抹視線,平穩的上了樓。

夙止到了房間才驚覺,這古代房子味道不止好聞,裝修還真不是一般的高雅大氣上檔次,原本那些深藏體內的小天真促使她一邊東摸摸西瞧瞧,一邊往嘴裏塞一些讓自己嗓音更低沉渾厚的藥丸,好一副鄉下姑娘進城的感覺。雕花誒,嘖嘖嘖嘖。奢侈。真奢侈。

門口略微響動,夙止輕哼。不知為何,單憑這一身涼意,夙止就確定與那冰冷的視線相差無二。

這麼快就跟上來了?夙止將隱藏在衣服下麵的佩劍拿出,別再腰間,故作自然的打開門。微愣。

門外一少年,夙止生覺當她看見那人的一瞬間,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隻能硬生生的從腦海裏閃出耳熟能詳,卻當真恰當的一塌糊塗的句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蓮遲淵一身青紫色長袍,素而如蓮噴然綻放,過道處無不徒留一抹清香。他個子挺拔了許多,五官也愈發精致,像天賜美玉,精新雕刻。眼神清冷而灼人。

他沒想過夙止會開門,所以在夙止開門的一瞬間,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視線一轉對上了夙止的眼。

奉天近年來攻其周邊小國,將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兵部又大肆增長,前些天聽聞淨山探子說,有大批人員調動,過境往靈山方向潛伏,像是發現了啟山位置。多年來,啟山淨山都是兩大國心腹之位,如此一來,啟山現在已經近乎全部遣散了弟子,若遭伏擊,必定凶多吉少。蓮遲淵無法返回啟山,隻能命言殤從翌晝出發在啟山周邊埋下伏擊,而他在奉天邊境尋求探視情報,領一對人,若發現真有秘密人員從啟山而下或靈山而歸,不惜一切代價剿滅,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