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蓮花庭回來之後。
夙止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折騰了大半天,整個房間混亂的不堪入目。阿花站在門口嘖嘖道,“阿止,你這是要逃匿去嗎?是不是兩天不被師主收拾又皮癢了?”
阿花是夙止在啟山唯一的女性好朋友。不為別的,隻為她從未刁難過她,隻為她闖禍的時候她肯給她安慰,隻為她也願意跟自己唱一首歌,提一首詞。雖然後來的現在,啟山眾多弟子都跟自己已經融成兄妹之情,但是對於夙止來說,阿花仍舊是她最好的,閨蜜。
夙止提了個大包裹累的氣喘籲籲的坐在紅椅上,“阿花。我要走了。”
阿花神色一頓,從跟夙止相處以來,阿花深覺有趣。在啟山夙止是第一個如此折騰的人,半夜教她們吟一些從未聽過的歌,偷喝秘藏的酒在庭院裏又哭又笑又鬧大發酒瘋。哭完跑去找遲淵,鬧了半宿才被遲淵抱回來。本以為夙止會一直保持剛來啟山的乖巧樣子,卻不想時間越長,這丫頭就越原型暴露,連原本欺辱她的人都望而卻步。
三天兩頭去藏書閣偷書,屢教不改,時不時還裝的老成,說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荒唐話。經常擅自出啟山大門,在山中找一些古怪藥草,無數次被遲淵提溜回來,懲戒無效。總之,夙止是啟山第一麻煩精。
“去哪?”阿花蹙著眉頭問。
夙止一骨碌從紅椅上跳下來將自己私製的熏香遞給阿花,“去崖山練禦女經。師姐,這可是上好的熏花所致,好聞的很。送給你。還有哦。”
又在床底翻騰了半晌,拿出一對竹簽,“你不是喜歡阿西師兄嗎?這個我前些日子給你們做的,在我原來生活的地方,這個叫情侶配飾。祝你們早結連理,哈哈。”
阿花在麵具下紅著臉,嘴上罵道,“你這小蹄子就會胡說八道。口無遮攔。”手上卻收了夙止的小禮物。
夙止嘿嘿笑了一陣突然不笑了,“阿花師姐。在我櫃子裏還有些小玩意都拿去給師兄師姐吧。夙止這一去,恐怕三年五載不歸。不過你們也不要太想我。”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不會有人想我,但是,我會想你們。”
阿花眼神一緊,盯著夙止。無法看到麵容,隻看見夙止閃閃發光的大眼睛裏滿是柔情。心中一動,伸手握住了夙止的手。
次日大晴。
夙止在前殿給何許人扣了好幾個響頭。額頭在麵具下都紅了才起身。
啟山被厚雪籠罩成一片銀白。夙止把地上的雪踩的咯吱咯吱響,獨自一人拖著短小的影子出啟山庭院。
感覺身後一陣涼風,夙止心中一動。卻不知為何,她心中想這人是遲淵。回身才發覺不是,暗自嘲笑一陣自己何時也學會少女懷春了。
夙止嘴角一抹苦笑,“言殤。你怎的來了?”
言殤別過頭將手中的金邊匕首遞給她,“這個用來防身。遲淵師兄給的。”頓了頓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玉佩,玉佩呈墨綠色,渾態天然,上麵還刻了一個殤字。“這個是我的,你不許拒絕。”
言殤向來如此霸道,夙止也沒推辭。言殤又說,“阿止,你莫要丟了。”
夙止笑道,“若有天我窮途末路,賣了呢?”
言殤心口有氣,伸手揪住夙止的衣領將她提在自己眼前,“你試試?”
夙止忙擺手,“沒有沒有。我說笑呢。”
言殤望著眼前夙止,一股莫名的情愫竄升胸口,在她彎起的漆黑的眼睛下莫名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火燒。
夙止見言殤還不放手,掙紮道,“我都說了說笑,你還不放手。”言殤依舊不動。夙止兩眼一蹬,“言殤,你給我。”
話還未說完,言殤手上一用力將她擁在懷裏。夙止微愣,雖說她心裏明白,這是師兄師妹間的告別擁抱,可言殤這一抱確實用力,像要把她揉進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