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他用手指堵住我的唇。
我拿開他的手指:“撿好的說啊?”
“你問古奇去。”
左代說古奇跟了單祺芳好幾年了,可以算得上是心腹。但他自己似乎對他母親的事從不過問。
他和他母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導致他們母子之間如此生疏,會不會是因為他父親的去世?和我當年因為母親的死而恨父親一樣。
但現在我卻不能再追問下去,畢竟這可能涉及到他的某些內心的創傷。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有一天會主動跟我說,或者當是傾訴。
“聽說,你以前從不去總公司上班的?堂堂一個副總裁怎麼可以這麼懶?”
“我隻是不想整天麵對著那些不想見的人。”他懶懶地躺在寬大的床褥上拾起一本書翻閱起來。
我拿過他的書,故意挑釁:“那後來怎麼又去了呢?”
“因為,那裏有我想見的人啊?”
我嗎?我眨巴著眼睛看向窗外:“那後來的後來,為什麼又去了呢。”
“因為,我要等她。”他站起身奪過我手上的書,深情地注視著我。
等我?他的眼神又恢複了以前的憂鬱,或許,又不是憂鬱,而且某種密碼。像是等著我去解讀,他此刻究竟又在想些什麼。
我有些不知所拙。心跳也加速跳動了起來。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使勁彈了彈他的額頭:“幹嘛啦!不說話,嚇人哦!”
他有些愕然,摸著額頭:“你是從哪學來的這些怪招數?竟拿來對付我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彈指神功,我練到第九重了。”我大笑。
“誰教的?”
“王小麗。”
“你和那個王小麗很要好麼?”
“是啊,怎麼了?”
“我看你還是別和她走得太近的好。”他突然認真起來。
“怎麼你和林城一都這麼說啊?你不會也和他一樣認為王小麗是同性戀吧?其實不是啦,她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是同性戀了,就因為這個,上次還差點跟城一大打出手。”
他沒再說話,或許是聽到了林城一這三個字。
其實,我也是不經意間提到林城一的名字,才回到了現實。我似乎都迷迷糊糊地在左代的世界裏晃蕩了老半天,竟忘了天已經黑了。
慌忙淘出手機看時間,發現已經八點半了。
“糟了,我得回去。”我急著去拿手提包。
他猛地拉著我的手,順勢將我擁入懷中。
“留下陪我。”他在我肩上溫柔道。
“左代。”我有些錯愕。
“你說過要來陪我的。”
我有些疑惑了,敢情他說的陪與我理解的不是同一種意思?
我猛地掙脫了他:“我說陪你,不是陪……”
話未說完,嘴就被他的唇堵住了。他用舌頭翹開了我的牙齒,用力吮吸著。他將我抱得很緊,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樣子,他的唇緊緊地貼著,狂熱地吻,他控製不住,似乎也沒有想過要停,他就是那麼強烈地想要將我吞融,想要將我占為已有。
這一刻,我亦無法平靜,無法不去渴望。可是,我不能。
我沒法推開他,也做不到去傷害他,隻是我必須保持著我的冷靜。我撫著他的臉,眼角劃過一滴淚,他看著我的淚,猶為疼惜。
此時的兩個人都疼惜著對方,卻不能愛下去。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一個女人有可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嗎?如果可能,這個女人是不是罪大惡極。我有罪,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因為同時愛著兩個男人,卻又害怕傷害到任何一個,所以不敢愛,也無法愛。
林城一說,我等你。左代說,我等你。
此時的腦海裏浮現出兩個聲音,我等你!一樣的分貝,一樣的感情,一樣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