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名字起的像姐妹,模樣長的更像姐妹,這怎麼可能?
徐一鳴用手指揉揉眉心,迷惑地看著薑如雪,“那個,小薑啊,你確定在本地沒親屬嗎?也許,有遠房親戚,也說不定。”
徐一鳴在心裏琢磨,薑如雪會不會是自己老婆薑飄雪家族裏某人的親屬或者女兒,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自己不用繼續當冤大頭。
“哥,我知道是你救了我,還幫我墊付了醫藥費,可是,我在本地,真的沒親戚,不是我誠心想賴你的帳……”
薑如雪擦著眼淚,瞄兩眼徐一鳴,她知道,徐一鳴是想急於脫身,非親非故,徐一鳴能夠把她送來醫院,已經是非常仗義了。
“噢噢。”徐一鳴失望的繼續說,“要不,我們報警吧,讓警察把騙你的人抓起來,把你的東西要回來……”
徐一鳴還沒說完,手機就哇哇的響起,是老婆薑飄雪打來的。
“八點半,民政局!”電話中,薑飄雪幹淨利索,多一個字也沒肯說。
收線後,徐一鳴失落了一番,二十多年的婚姻,說散就散,雖然有些不舍,可也無可奈何。
“小薑,我替你報個警,然後,我真的要走了,我得去辦理離婚手續。”徐一鳴想了想,又從兜裏掏出五百元錢,放在薑如雪枕邊,“小薑,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警方破了案後,你趕緊回家鄉去吧。”
“嗚嗚……”,薑如雪哭出了聲,“哥,你是個好人,謝謝,等我拿回行李箱,那裏麵有我的銀行卡,我一定還你錢……隻是,哥,你為什麼離婚?你這麼好的人,嫂子為什麼不要你了?”
“嗬嗬。”徐一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我們都不想要對方了。”
離婚手續辦的還算順利,而且協議書上寫的明白,徐一鳴淨身出戶,放棄一切財產,隻保留了那輛自己開的車子,和租來經商店鋪裏陳放的貨物,也值不了幾個錢。車和貨物,薑飄雪懶得去要,因為,她不會開車,更厭倦了經商。
出了民政局大門,薑飄雪抄起電話,“姑娘,我和你爸把手續辦好了,對,就剛才,你放心,我沒事,你好好讀書就行……就不用操我們的心……”
徐一鳴停住腳步,看著薑飄雪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裏別是一番滋味,兩人攜手二十年,感情不深也不淡,說是能放得下,看的開,是有些自欺欺人,但從今天開始,卻真的要淪為熟悉的陌生人。
和大多數的七零後一樣,徐一鳴和薑飄雪,結婚前也沒談過戀愛,在媒人的牽線搭橋下,認識沒幾個月,就男婚女嫁了。
也不是說沒有愛情的婚姻就一定不幸福,華夏傳承幾千年,幸福的家庭如天上的繁星,數不勝數,不一定都因愛情。
隻是,徐一鳴和薑飄雪的婚姻,真的是出了問題。
回到店鋪,徐一鳴黯然傷神了好久,生活還要繼續,生意還要做,渾身上下隻剩下四千五百元錢,要趕緊把店裏的貨物賣出去,不然,吃飯和進貨周轉金都成問題。
徐一鳴經營著一個木門店鋪,同行競爭激烈,生意難做,這也是薑飄雪厭惡經商的原因,以前,都是薑飄雪看店,徐一鳴外出聯係業務,如今,離婚了,徐一鳴隻能獨自拚搏。
不知不覺,肚子竟有些餓了,徐一鳴看看時間,十一點半,該吃午飯了,猛然想起,早餐給那個“小姨子”獨吞了,真不知,那小妮子被餓三天是個什麼滋味。
想了想,徐一鳴去便利店買個兩份午餐,打包駕車趕去醫院。
薑如雪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呆呆出神,點滴已打完,護士小姐告訴她,下午可以結賬離院了,因為傷勢不大,拿些跌打止痛藥,回家靜養即可。
回家?怎麼回?身份證被人拿走,銀行卡也鎖在拖箱裏。
眼淚無聲滑落,二十八年來,薑如雪頭一次感到那麼的無助和心酸。自己父母早亡,是爺爺奶奶把她拉扯大,長大後,為了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她高中時,就輟學,打工賺錢,甚至連個對象也沒顧上談,兩位老人相繼仙逝後,她更是情緒低落,仿佛,這世界,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