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蘭英聽到府外一陣吵雜的聲響便親自來到了院中,隻見自己的侄女被四個丫鬟抬著,兒子許哲也看起來濕漉漉的。她吩咐丫鬟們趕緊送侄女進屋,並差人去叫大夫。自己則走向兒子。“哲兒,這是怎麼了?你哥哥呢?”許哲簡要地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母親。“這弘兒,還真看上了王家的野丫頭!看來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紀,明個兒就給他尋親。”
母親的怒氣並沒有傳到正沉迷於幸福中的許弘,因為當時情急而且隻有一架馬車,便讓車夫速速送落水的兩人回許府。而許弘卻執意要送王家兄妹,說是已經答應過王伯伯,不能食言。
從熱鬧的燈市中走出,三人突然安靜得有些尷尬。許弘不停地摸著綁在自己傷口上的手絹,尋思著說什麼好。
“還疼嗎?”居然王香鶯先開口了。
“什麼?”許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手還疼嗎?”王香鶯指了指許弘的手。
剛想回答“不疼了”的許弘又想了一下說道:“還有點疼,但是不打緊。”
許弘笑笑,又急忙補了一句:“謝謝你幫我包紮。還有你的手絹,不好意思一定弄髒了。”
“是嗎?還疼呢?”王香鶯想著是不是剛才太急沒有清理幹淨。其實自己最近在練習如何用水療傷,過會兒到家可以再試試。
之後三人又陷入了寂靜。
一會兒到了王家宅子的偏門,王盛已經拱手打算向許弘告別。但王香鶯突然說:“許少爺要不進屋,讓我再看看你的傷口。”
許弘和王盛都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驚訝地看著王香鶯,被哥哥和許弘這麼一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臉又一下子紅了,輕聲地說:“許少爺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幫他看看傷…傷口。”
許弘喜出望外,連聲說:“好,好,那勞煩王妹妹了。”
經過今天的事情,王盛也看出了許弘對自己妹妹的心思。和許弘相處的這大半年也算了解他。自己的妹妹如果真的也喜歡許弘倒也不是個壞姻緣。隻是許家的家世,怕是妹妹嫁到了許府會受氣吧。
王景天走出屋子看到兒子和女兒回來了,再走進幾步才發現王盛身後還站著許弘。
“爹爹,許少爺今天為了我受傷了,所以想幫他看看傷口。”王香鶯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喜歡自己和許弘來往,但是這真的不是為了私心,真的隻是想幫他療傷。
“許少爺,對不起。今天真是勞煩您了。不過我家小女並不懂醫術,還得勞煩貴府的大夫給您看看傷口。”許弘的滿心歡喜被王景天的一句話說得全部消失殆盡。
許弘也隻好拱手說:“那今日就此別過,改日再來拜訪王伯伯。”便轉身走出了王家。
王香鶯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就這樣把許弘趕走了,她生氣地看了一眼王景天,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王景天先是被女兒的反應怔住了,等女兒摔門而出後也生氣地走回了屋子。王盛看看因為妹妹還在晃動的門,又看看生氣回屋的父親不知道應該去哪一邊,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父親。
“爹爹,今天我看出了妹妹和許大少爺之間的情愫。其實這也沒有什麼,許大少爺還是個不錯的男子。”王盛對著王景天的背影說道。
“盛兒啊,你糊塗了。這不是我們騰羅,以能力排高下。他們劭懷是以姓氏輪高低。不是男情女願就可以了。父母媒妁之言才最重要。你覺得許家會願意家族的繼承人娶一個沒有身家背景的女子嗎?如果我們王家還是當年的狀況,我也不會反對他們。但是現在,連練習法術都要十分小心謹慎。”
王景天把肚子裏的難處一股勁地告訴了兒子。王盛說:“那要不要我去把妹妹叫回來?”
“你叫她回來又有什麼用,她現在一門心思的覺得自己沒有錯。那就隨她去,等到自己受了苦自然會回來的。”王景天無奈地搖搖頭。
王香鶯終於在跑了幾條巷子後追上了許弘。
“許少爺,你等等。”王香鶯實在有些跑不動了。
許弘一聽是王香鶯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興奮地向她走去。“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我爹爹不知道怎麼了,希望許少爺不要生他的氣。”王香鶯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
“沒有沒有,怎麼會生你爹爹的氣呢。隻是也覺得自己唐突了。”許弘笑了笑。
王香鶯看著眼前自己夢中的男子發出自己夢中的笑聲,不禁一晃神。
許弘又走近了一步,近得可以看清王香鶯額頭上的汗珠。王香鶯一回神,發現許弘離自己怎麼突然這麼近。剛剛因為情急出來的勇氣此時全部消失了,剩下的隻有自己不知道是因為跑步還是許弘而亂跳的心。這次許弘看清了王香鶯脹紅的小臉,加上鼻尖的汗珠讓此時的王香鶯格外誘人。
“我…我是來幫你看傷口的…”王香鶯突然想起了追來的原因。
許弘也被自己剛剛莫名的衝動嚇到,聽王香鶯這麼一說反而鬆了口氣。“好,那勞煩了。”
許弘將受傷的手伸給王香鶯。王香鶯小心地將手絹打開,看著清理得十分幹淨,並且已經有些愈合的傷口很是滿意。晚上的濕氣比較重,所以空氣中的水分也很多,王香鶯把自己的手放在許弘的傷口上方大約兩毫米處,集中精神集聚空氣中的水分,利用這些水給許弘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