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走了出來,眼神倨傲隱隱寒意。
“叫什麼?”
“念兒。”
“見了我怎不行禮,難道你例外。”說罷扶桑兩手叉腰,眼神倨傲鼻孔朝天,活脫脫一個二世主的慫樣。
兮靈歎了口氣,偷偷撫了額頭,此時她家小姐這般摸樣真的與公主二字絲毫沾不上邊兒。
念兒看了看四周經過的侍衛,寒冷眼神低了頭:“奴婢見過公主。”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奴婢見過公主!”
扶桑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你不用這麼大聲,我知道我是主子你是奴婢!”
就在經過她身側時:“話說老太婆她那日之後可活得安好?”
念兒咬破了下唇也絲毫不覺,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絕代容顏,鬆開的手又緊緊的握緊:“太後娘娘身體安康,勞煩公主掛念!”
大明宮內。
輕瞥一眼龍座上與官員談話的男人,龍君悻不覺皺眉,他實在憂心龍君離的身體。今日裏他與百官交談,雖言語一如往日般犀利清晰,但那臉色卻是極其的蒼白,還時不時的咳上幾聲。
就連今日裏被他特許宣入殿中的慶貴妃與他相比,那麵色都要紅潤上幾分。雖早已知曉內情,饒是如此龍君悻內心也難免憂心忡忡,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以身犯險,投看看著那處偷閉著眉眼仿佛要睡著了的夏錫,夏錫察覺微不可覺的朝他點了下頭,他才無奈的歎口氣。
正在這時突有禁軍進內稟報:“啟稟皇上,霓裳公主在殿外求見。”
龍君離看了一眼身旁的慶懷,悄悄握了她的手。
“宣!”
下方百官驚詫,紛紛朝外頭看去,隻想目睹這顆被帝王深藏的明珠到底嬌顏何許。
門外初升的朝陽早已燦爛,光影偏逆隻隱約可見來著裙擺微曳,似又隨著這光影蹁躚,來人一身淡紫色的繁花宮裝委地,雙手平扣在腰前青絲細綰,頭上隻用了一枚古樸的玉簪束了發,娥眉彎彎若眉黛青山,雙瞳剪水,眼眸含嗔,如秋水、秋波,靈靈有神楚楚動人。
逆著光影一步步走近,下額微仰,那份倨傲與尊貴似與生俱來。
隻是在眾人驚歎於她那份驚世容顏時,錯過了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皎潔。
扶桑盈盈拜下,輕聲道:“霓裳見過父皇。”
這一聲父皇叫的龍君離身體微震,就連那握著慶懷的手分外用力也不曾察覺,抬手輕輕擦了擦微濕的眼角。
看著階下的百官,和那一雙兒女,龍君離閉目又緩緩睜開,他似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今日起封龍霓裳為本朝霓裳公主,賜兵符!”
全場恍然,就連一旁早有準備的子瞻也不禁深了眼眸,他呆呆的看著他的母親從脖頸上解下那半塊漆黑的玉石,由夏錫交至扶桑手中。
那恍惚的刹那他似從扶桑那背對他的身影處看到她嘴角戲謔的笑容,暗中握了握袖中的那另半塊漆黑的玉石,子瞻低頭閉了眼。
從始到終龍君離都一直細細看著子瞻的神情,看著他那般樣子他對慶懷投以抱歉的目光,但眼眸中那份堅持卻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