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晏家隻有這一條根了,白驥考也覺著可惜,喪子之痛是何等的悲哀,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保全這孩子。
所以白驥考想盡量為這孩子爭取一線生機“依我看,要想破除兩家聯姻,也不難辦。隻要讓薛家不答應就好。何況這件事薛家也是不可能答應的,所以沒必要防著晏家這麼緊。”
“這朕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擔心皇叔他們急功近利想的太瘋狂會做出什麼驚人舉動,比如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晏滋滿腦子都在擔心這些。
一旦事情成了,薛家即是不答應也不得不同意了,屆時兩家聯姻就不會再有爭吵,他們的合並很可能給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所以不得不多加提防。
“這,這……不會吧,他們才隻是孩子!”白驥考被晏滋驚人的想象力徹底擊敗了,沒想到堂堂一代女帝會說出這種齷齪話來。
這怎麼可能,兩個小毛孩子什麼都不懂怎麼會做出這些。何況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隻是在自己身邊學字的時候,平日裏一下課薛家就派人接送哪有私下接觸的。
這個晏滋也不知道腦袋瓜子裏裝了些什麼,不由得被白驥考一陣鄙視和教訓“我說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覺得違心?不過是兩個小毛孩子能懂什麼,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何況你又是堂堂一代女帝說這些不覺得不妥嗎?”
“你!”晏滋氣的咬牙切齒,這一會再也忍不住想要扁他的衝動,順手抓起一本奏折丟過去,不偏不倚的丟在白驥考腦袋上,瞬間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
晏滋看著可氣,心想自己這樣信任才將他叫到跟前商討,他竟這般兒戲,感覺沒什麼共同語言還有種錯信人的感覺,所以有些不耐煩。
“罷了罷了沒你什麼事了,教好你的學生吧。”然後懶散散的站起身回到後宮,全然不顧呆在原地的白驥考。
白驥考覺著沒趣,聳聳肩也出了大殿。
宮門口,馬車早早聽著,接白驥考回府,隻是在路途上覺著車內悶,掀開簾子透透氣。誰知就是這個舉動,讓眼神四處一望,不經意間竟看見晏薛兩處的掌家人穿著粗布麻衣坐在路邊的小攤子處喝茶。雖說是喝茶,但兩人表情嚴肅嘴皮子動個不停應該是在討論什麼事。
因為距離遠聽不清楚,白驥考隻能無奈歎氣,放下簾子,路過。
事實上,這些人也沒討論別的,就是圍繞兩個孩子的事情商量個沒完。晏家掌家的自然是皇叔無疑,薛家麼肯定是孩子的父親,晏滋的二姨父了。
兩家人從來都是勢如水火,今日居然同坐一桌倒也是稀奇的很。皇叔斜著腦袋,瞧著二郎腿一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模樣坐著。對麵的二姨父也不甘示弱,同樣的財大氣粗模樣,竟然將腿架在桌子下麵雕刻之中,精美圖案中間稍稍有些空隙,他就把腳搭在那裏。隻要輕輕一用力蹬,整個桌子就會掀翻,看氣勢比皇叔還拽。
但兩人談論的話題卻是兩個孩子“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有話直說無妨。你們家費盡心思的教一個小毛孩子哄女娃娃開心說白了就是想聯姻。那麼問題來了,你們晏家一子霸占田宅後又死於非命,一孫被封為王卻不得寵。這種名聲敗壞到極致的憑什麼要我家聯姻,你認為我們會同意嗎?”
率先開口的是二姨夫,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無禮和挑釁,露骨骨的諷刺他們晏家。
但皇叔也是毫不畏懼,既然能坐到一起談論此事就是有機會達成姻親的,不論如何他都要抓住機會試一試,可不能讓這個大好機會溜走。
“嗬嗬”皇叔邪邪一笑,故意露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壯大晏家的聲勢“晏家雖然名聲不好,但也沒說毫無希望。你想想我那孫子可是唯一一個被封為王的,你們薛家也有男丁吧,誰人有這等榮譽?且不說男的,就是女的吧也沒有公主之封吧,跟陛下最好的小國姨也不過是封了個誥命夫人。這都是我們晏家的過人之處,雖然現在不受寵但不表明就永遠沒機會了。你想想看我們家年兒如今師從何人?他與陛下是什麼關係,還有他的教授又是奉了何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