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小妹?白驥考隨便一聽,就抓住了這兩個重點詞,整個這麼長的話簡而言之就是聯姻吧。倘若真要教學什麼的,自己一人便能搞定,真要找個玩伴什麼的晏家有的是小孩子,為何不找自家身邊的小孩子非要找薛家的,還非要小姑娘。這不明擺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白驥考心中一臉鄙視,不明白皇叔為何非要薛家的人,明明晏薛兩家不合還非要薛家的,這是故意給自己找難題還是給自己找難題?
似乎除了這個說辭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證明皇叔非要找薛家孩兒是另有原因,要說起來這件事還真是隻有自己能辦。
因為早些日子白驥考就怕皇叔出詭計耍陰招玩弄自己,就早早的與晏滋攤牌,一旦他有什麼無理要求白驥考直接與晏滋說,晏滋念及盛臨聖的案子是不敢不從的,所以有女皇陛下的一道聖旨什麼事都不成問題。
有了這張王牌還怕什麼,白驥考心中得意,笑得合不攏嘴,總覺著自己又幸運的躲過一劫。
而這個時候的皇叔還在滔滔不絕,見白驥考笑得這樣詭異不由得停頓下來看了一眼,好奇他在想什麼。
“白大人,何事這般高興竟得都入了神?”
這麼一問,白驥考才反應過來皇叔還在,這是在別人家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不能像自個家一樣沒事偷著樂,實在不好看。
趕緊的開口說幾句緩解尷尬“哈哈,皇叔啊,方才您說了一大堆,本官已然知道您的意思了。本官心中有數,您放心,盡快為您辦妥,如何?”
“當真?”皇叔露出樂眼,金光閃閃的盯著白驥考看。
白驥考甩甩手做出很容易的樣子,解釋道“放心吧,不過是件小事罷了能有多難。您老就安心的等著瞧吧,保證給您完成任務。”
聽到白驥考這般胸有成竹的話語,皇叔也算是放心了,笑眯眯的又親自端了一杯茶請他喝。
白驥考小抿幾口之後匆匆告辭,轉而去了皇宮將此事與晏滋說道。
晏滋聽聞臉色微變,明亮的眸子裏射出一道複雜的眼神,左手托著下巴右手不緩不急的敲打著桌麵,那大又明亮的眼珠也跟著敲打聲一上一下,好像在思考什麼。
白驥考看了有些焦急,難道晏滋不想這件事?可當初自己與她說起的時候還是各種答應,好像什麼事都能辦一樣,如今盛臨聖的事情解決了就各種不想答應,這要是讓老皇叔鬧將起來,別說是盛臨聖的事,就是祖宗八輩的事都能給你刨出來說。
白驥考忍不住了,又一次開口提及,試圖勸解晏滋應了此事“陛下,人家隻說讓兩孩子一起讀書識字,又沒說要聯姻,您隻當什麼都不明白不就好了。再說既然沒有說破的事即便讓薛家人知道了也不好反駁什麼,何況又是您一道聖旨下,誰敢不從。”
“朕不是擔心這些,朕總覺著皇叔已經麻木了。他會因為失去兒子一事知道朕什麼都答應便趁機獅子大開口。今日是暗示的要聯姻,明日明示要做什麼又該如何?朕好歹也是一國之君總不能叫別人牽了鼻子。朕是擔心此事有了退讓之後皇叔會時不時的想出些要求上來索取。”
晏滋的擔心並無道理,畢竟人都是貪婪的,一旦發現能從此處得到更多就會想盡辦法將其榨幹,隻是眼下除了答應也無法子。
“我看此事先答應了,畢竟人家是打著讓孩子好好學習結交夥伴的旗號。我們無法反駁,若是不答應了,反顯得陛下小氣,皇叔也會再次提起晏犁一事,那麼盛將軍會再陷風波。如今他已經被貶至邊關了,若再鬧騰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我看先讓皇叔得意一陣,畢竟得意能忘形,等哪日他的不軌之心暴露就立刻處置了。屆時他想說什麼也沒有道理。”
白驥考仔仔細細與晏滋分析利害,晏滋聽聞覺著有些道理便答應了,於是提筆磨墨草草的寫了一道聖旨交給白驥考。
之後,晏薛兩家孩兒同在一個屋簷下學習之事便炸開了鍋,薛家自然是不願意的,哭著喊著要晏滋收回成命。晏滋不予接見,便三天兩頭來鬧,弄得整個皇宮哀嚎遍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亡國了,晏滋聽得頭都炸了,三言兩語將其打發了,並且明言警告若是不服從她的命令便是抗旨隨時可以要了她們的性命。薛家人這才閉上嘴巴,委屈的將鼻子淚水吞入腹中乖乖回到府宅內。
晏家人倒是樂壞了,暗中教授年兒接近姑娘家的小妙招,小小孩兒才十歲就要教他如何逗女孩家開心,長大了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