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滋冷冷掃了一眼地上恭恭敬敬跪著的人,臉色一沉嘴角上揚,勾起鄙夷的笑容。哼,好一個會演戲的丫頭,當著別人的麵裝的如此恭恭敬敬也不知心裏在盤算著什麼。
宴滋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厭惡,隻可惜花不語一直低頭跪著半點也不敢抬頭看一眼,所以不知道宴滋此刻的表情,絕對的,不帶任何掩飾的赤裸裸的厭惡。
不過是看在死去的花不語的父親麵子上,也看在當日那件案子上,宴滋才多次寬恕。可每每想到自己這般示好換來的居然是她的殺心,就不由的令人咬牙切齒,想到這裏一股莫名的怒意就不斷襲來。
宴滋緊握拳頭極力將怒火壓製下去,就這樣怒衝衝的盯著地上的花不語看。
花不語雖未抬頭,卻也能感受到詭異的氣氛。畢竟自己跪了這麼久了,宴滋始終不說平身二字,換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想到此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始終是民女又手無縛雞之力真要是被宴滋尋仇那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她隨隨便便一句話都可以將私仇公化,再加上盛臨聖一直唯她是從,自己一定會吃虧的。
越想越擔心,眼珠子也跟著腦子轉得飛快,忽然靈光一閃想到手裏還端著金瘡藥呢。這些個瓶瓶罐罐掉落在地能發出多大的響聲,能否引來什麼人?
不管了不管了,即便不能引起盛臨聖的注意,引來別的下人也是好的,有別人在場自己也可以安心一些何況當著別人的麵宴滋也不敢公報私仇。
花不語又轉了轉眼珠子,故意顫抖著雙手低垂著腦袋微微弱弱的與宴滋答話“陛,陛下,可是民女做錯了什麼?”
話未說完,宴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定是想問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何她遲遲不肯叫自己起身。偏偏的宴滋就是不想這麼快叫她起來,即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泄憤小小的惡作劇一下出口氣也是好的。
所以當宴滋聽到花不語可憐巴巴的講這些話之時更加覺得爽,語氣也更加傲氣冷酷
“嗬嗬,花姑娘多慮了吧。您這般善解人意能言會道的怎會做錯了事。況且朕也沒說您哪裏做錯了,朕謝您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您。”
語畢,又是一陣冷笑,聽得花不語毛骨悚然,不過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假裝害怕然後一個不小心打翻手裏的瓶瓶罐罐。
乒乒乓乓的聲音瞬間響起,所有小巧精致的瓷器瓶瞬間變成碎片,花不語趁機大喊大叫“對不起呀,陛下,民女不是故意的。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越喊越大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宴滋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
頓然領悟,原來剛才的都是廢話,這才是重點。“嗬,嗬,哈哈……”宴滋雙手環胸,輕蔑的看著像跳梁小醜一樣在自己麵前演戲的花不語,對她的厭惡更濃了,玩味的心思也更強烈了。
一個大步緊貼著花不語過去,然後蹲下身玩味的掃了一眼,明媚的眸子裏邪意盡展,緊扣的十指輕輕一捏就是一陣咯咯咯的響聲。
宴滋半彎著頭露出好看又嚇人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花不語。這模樣像極了吃人的了老虎,徹底把花不語弄得焦躁不安,叫喊聲更大了“陛下饒命陛下饒命,民女知錯了民女知!額!”
話音未落,一道快如閃電的手勢襲來,在她的啞穴上輕輕那麼一指,花不語便沒了聲音,任憑自己怎麼歇斯底裏始終不出一個音。
宴滋又是一陣冷笑“花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伴君如伴虎?朕當初再三忍讓不過是看在你父親的案子上對你心存愧疚,所以才對你處處示好,還恩準你自由出入皇宮。你喜歡跟他一起,朕就允許你入住將軍府。可你倒好居然暗生殺意,好在朕福大命大沒什麼損失,也就放過了你,權當你年少無知。本以為你回家就可以安生點知道守本分了,卻不想還是這樣無知!放眼望去都是朕的地盤,所有國法都是朕來決定,你一個小小的民女想要逆了朕還妄圖拉攏盛臨聖反了朕簡直癡心妄想!朕一再暗示你不懂,今日索性明言警示,識相的話快點離開這裏。盛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盛臨聖也不是你這等小女子能夠控製的!”
越是說到後麵,語氣就越陰冷,圓潤的眸子忽然眯成一條縫,從縫裏透露出來的是一種威嚴的不容觸犯的眼神,這種眼神犀利的仿佛一沾染就能粉身碎骨,不由得讓花不語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