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避讓盛臨聖心中咯嘣,頓然明白。既然如此留在這裏也是多餘,索性離去。
盛臨聖悶哼一聲,也不行禮也不告退就這樣默默的退下。花不語倒是樂開了花,如此一來自己更加有機會與盛臨聖獨處了。宴滋回頭抱歉的看了一眼遠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把她從思緒中拉回,是白驥考的聲音,宴滋趕緊上去慰問。
“你醒了”
“滋兒,滋兒……”床上之人不停地重複這些話,卻始終不見睜眼。
宴滋有些擔心,但聽到這幾個字眼又有些百感交集的滋味,鼻子一酸一種熱熱的液體將要奪眶而出。但很快又轉過身去背對著昏迷的白驥考,然後仰著頭將那些液體重新灌回眼眸。她可不想讓這些害人的東西流淌下來,一旦流下就會軟了心,整個人都會崩潰所以倔強如她是絕對不容許自己這個樣子。
之前太醫說白驥考是心存一股信念才撐到現在,沒想到這種信念竟然是自己。而當親耳聽到白驥考如此親切的稱呼自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為之震驚,竟然有些不敢相信。隨後這種奇怪的感覺逐漸滲透在心底四處彌漫,與滾燙的血液融為一體開始產生各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以前是沒有的。
包括焦心和憂心,竟得一下子叫了二十多位太醫瞧病。太醫說是見好的症狀,不過是發了些高燒說了胡話。不過這種高燒也是在預料之內,並無大礙配了些藥喝便會好轉。聽到這些,宴滋才勉強放寬心。
許是勞累了一天一夜,稍有放鬆,整個人就陷入疲態,濃濃的困意輕而易舉的穿透防侵襲人的理智。然後宴滋覺得整個人軟弱無力,眼眸不聽使喚的合攏,最後倒頭睡下。就靠著白驥考的床榻半跪著睡下了。昏迷中的白驥考還在連環的噩夢中掙紮,他每天都在重複著同樣的噩夢。就是那日騎著白馬趕到皇宮不見宴滋的人影。
之後繞著皇宮摸尋好久始終不見其中,當他焦頭爛額到處叫喊滋兒滋兒的時候,天空中一道美妙的白紗飛瀉而下。
隨即一白衣女子緩緩落下,飄飄的衣袂在半空中翩然,如同一朵綻放的雪蓮花美妙的讓人移不開眼。白驥考被這種美妙吸引的說不出話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女人也勾唇一笑,冷傲清高的笑容更是給這種雪蓮花增添幾分不食人間煙火之感。這種熟悉的妖曳的氣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滋兒才會有的嘛。
“滋兒,是你嗎,滋兒!”白驥考欣喜的大聲叫喚,伴著笑臉快速跑過去。半空中的女子也是嫣然一笑仿佛在回應他的叫喚,隨後輕點小金蓮緩緩的落下。白驥考高興的快步奔跑,試圖抓住那女子,但就在二人對向而來之時忽然女子與其擦肩而過走到了白驥考的背後方向。
在那裏有另一個男人等著,二人相擁相依你儂我儂。白驥考楞了一下,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渾身都在顫抖。
漸漸的才緩緩轉過身正視這殘酷的場麵,然後整個人因受不了打擊倒地不起。
“啊——”從心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把床頭的宴滋吵醒,眉頭緊促緩緩抬頭抬頭看了一眼白驥考。
“白大人,白大人,白驥考!”輕輕喚了幾聲始終不見反映。用手去探額頭發現高燒已退,看樣子很快就會好的。許是做了噩夢吧,宴滋寬了寬心,不論如何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好的。總算是緩過來了,可能還未全清醒。
又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漸亮,是到早朝時間。雖明言交代朝廷大事暫且不管,可母親的葬禮不能不管。母親已經去世一天了總得把喪事辦了。宴滋揉揉眼傳喚丫頭過來照看白驥考。
自己則回寢宮梳洗換衣準備與盛臨聖商討喪禮一事。
宴滋出去沒多久,白驥考就睜開眼睛偷偷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方才的宴滋他都看在眼裏,噩夢已醒,之時想到那個噩夢心裏有些酸楚不知如何麵對宴滋索性就閉上眼逃避。
沒想到隻是遲疑了一陣,宴滋就又走了,空蕩蕩的屋子裏又剩下自己一人。
此時小宮女端著熱水進來,見白驥考醒來很是欣喜。
“白大人,您總算醒來了,太好了,白大人。”
白驥考揉揉腦袋,強撐起酸疼的身子詢問宴滋的去處“陛下呢,做甚麼去了?”
小宮女拍拍腦袋表示不清楚,卻又單純的將宴滋的去向說了一遍讓白驥考自己猜測她去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