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處置宴犁(1 / 2)

月光淡淡灑將下來,將刺目的血色照的煞白恐怖,仿佛是進入了死亡宮殿。

就連白驥考也被嚇到了,心裏生出幾分擔憂。他擔心再這樣血流不止恐難以見到宴滋最後一麵,心裏眼裏全是她的身影,現在還能分出幻覺與現實。但深知這種清醒意識還能維持多久,隻覺得有好多好多擠壓已久的心裏話想對宴滋說。

他不能,不能夠就這樣死了,一定要親口告訴她,一定要,一定要!

這麼想著,更是憋緊了最後一口氣,一定要見她最後一麵。

“駕!”使出渾身力氣,用力一揮。啪的一記重鞭打在馬屁股上,烈馬受驚發出尖鳴。前蹄猛然上抬,背上的白驥考互感身子稍稍脫離馬匹,有種被拋至空中的感覺。有些害怕,更是死死的抱住馬脖子。

馬匹被勒的死死又加上剛才的一鞭,難受的發了瘋。忽然一路橫衝直撞朝前奔去。也虧的是深更半夜大街無人,可以任由胡來。

隻是苦了白驥考了,本就奄奄一息還要禁受這樣的折磨,終於體力不支從馬身上摔下。也不知怎的手絆住了馬韁繩,摔下來的時候正好死死的勒住了馬匹。馬匹頗感難受一路瘋跑,連帶著將白驥考拖行好一陣子。

直到到了宮門口,馬匹一個扭頭將白驥考狠狠的摔在宮門石碑上,他的手從馬韁繩上解脫。馬匹感到舒服了才停止狂奔,乖乖的站在宮門口一動不動。可憐的白驥考本就奄奄一息又被重重的摔在石碑上,早已沒了知覺,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守門侍衛是認識白驥考的,見他這幅慘烈的模樣不由得為其捏了一把汗,趕緊的抬著進宮找太醫醫治。

白驥考滿心都是宴滋,想見她一麵的信念強烈的維持著他的生命,偶有顛簸便把他驚醒,緊繃的神經使得整個人眉頭緊蹙,虛汗直冒,嘴裏卻是不停的念叨著“滋兒,滋兒”

說的極輕,隻因為字好念所以抬他的侍衛都能聽清,大家都很好奇這位叫滋兒的女子會是誰。但不論是誰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位女子在白大人心中地位極高,肯定是他心上之人。

唉,沒曾想這個看上去放蕩不羈的風流才子也有癡情的一麵,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深感同情。若是這叫女子瞧見了該有多心疼,也忽然希望白大人能夠見上她一麵,萬一……呸呸呸,白大人宅心仁厚怎麼會有萬一。

許是被他的癡情感動了,侍衛們抬得更加賣力,一路加快速度換了幾個人輪流抬著抬進太醫院。

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人相信,白驥考口中的滋兒會是宴滋,因為在他們的心裏,宴滋是多麼的高貴冷傲。而這位素未謀麵的滋兒聽來溫柔可人,所以沒人會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白驥考也絕想不到,自己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宴滋已經跟隨盛臨聖出宮去了宴府。

此時宴府上下燈火通亮,一家老小包括皇叔在內齊聚門口,早早的等待宴滋的到來。

等到宴滋與盛臨聖下馬之時見到的就是主仆上下七十多口的人,各個手持火把站成兩列齊齊的目迎他們的到來。

哼,看這架勢是早已知道他們的到來。宴滋緩緩下馬,目光冷冽犀利的掃視一周。然後踏著所有人的各異的目光霸氣坦蕩的從中間過道往裏走。

那身姿那背影抬頭挺胸凜冽高貴,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的氣息使得不言語也能鎮住全場,下人們都屏氣凝神不敢抬頭多看一眼隻能等宴滋走過自己然後偷偷的打量著她的背影。可不知為何,即便是背影看來也叫人心生畏懼覺著是冒犯了。

宴滋依舊威風凜凜,繞過這些人群,略過皇叔,直接走入大堂,在高處落座。盛臨聖則緊隨其後,等她坐下後冷冷的站在一旁同樣目光掃視全場。

未開口,皇叔先上來一頓哭涕,撲通跪倒在地,一頓鬼哭狼嚎“陛下,我有罪。我教子無方鑄成大錯實在罪無可恕,請陛下恕罪。”

皇叔啜泣著說著些知錯的話,聽起來確實動聽的很,比唱的還好聽。

不過這些在宴滋看來就是狗屁,雙手環胸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皇叔,然後站起身邪邪的向皇叔逼近。就站在他身旁卻不說話,就這樣冷冷的俯視著。

她不言語,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說,下人們嚇得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皇叔也不敢多說,空氣瞬間凝固起來,冷冷的滲人的氣息一點點侵襲著身心。

毛骨悚然的感覺逼得皇叔不得不瑟縮著腦袋蜷縮身體,恨不得將自己縮小的到無人看見的地步。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宴滋就在自己麵前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雖然沒有抬頭去瞧,但能感受到那種毛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