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驥考不屑的咒罵,聽的家丁心裏舒坦,今日憋屈著的氣也算是消了。
看著白驥考一點點往書房處走,知道有要事要辦不敢打擾,家丁們輕輕的退下。
白驥考慢慢的挪動步子進了書房,這裏的稻草人還在燭光搖曳下通宵達旦。白驥考看著不由得一陣神傷,抱著稻草人沉默了好一陣子。
忽然的,大手用力撕扯將稻草人四分五裂,心裏卻是各種不舍得“哎,好兄弟啊。有你在,也不知為我擋了多少的災難,可如今不用你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白驥考依依不舍的摟著稻草人的“殘骸”回憶起今日情形,今日這幫走火入魔的野獸還是找到了自己,將自己帶往一處偏僻的破廟。
還未開口就是硬生生的撬開自己的嘴,然後將一瓶青花瓷裝著的粉末倒入自己嘴裏,盡管白驥考很想無奈力氣不夠。眼前這些各個身懷武功,即便沒有晏滋盛臨聖那樣的絕世武功,對付自己一個軟弱書生也是綽綽有餘了,白驥考在他們麵前毫無招架之力,就這樣硬生生的吞了毒粉。
這是什麼他很清楚,這種藥粉吞噬之後使得神經錯亂記憶減退,漸漸的整個人瘋癲狂躁之後暴斃而亡。這症狀與當日民間遇到的那對兄弟以及前朝太傅是一模一樣的,因為白驥考知道他們服用的是什麼。
如今自己也中了一樣的毒,要想得到解藥隻能幫他們辦一件事,而這件事無非就是殺了晏滋。
這怎麼可以,晏滋是他的所愛,怎麼舍得將心愛之人手刃,與其如此倒不如獨自吞了這疼這傷,然後靜悄悄的離開這裏。
可那些喪失理智的魔鬼是萬萬不會輕易地放過的,在給白驥考下了毒藥之後又塞了一包給他,並且以此威脅“三日,三日之內無法取得晏滋性命你就會毒發而亡。要想活著,就得拿她的命作交換,否則你這一品大員的官位也算是做到頭了!”
來人不多言語,但字句聽來都透著陰森,叫人倍感心涼。
白驥考雙手無力的拽著毒粉,不知如何是好。叫他毒害晏滋是萬萬做不到的,如此美妙的女人疼還來不及怎舍得傷她性命。
在回來的路上,他的腦子淩亂如麻,各種與晏滋在一起的場景一一浮現各種晏滋的一顰一笑也是清晰放大,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晏滋,這女人倒真是個難以捉摸的璞玉。看上去地位尊貴處理朝政大刀闊斧,但在感情麵前其實是張白紙。白驥考記得清楚,那一次出宮,她說起壓在心中多年的秘密,當時她的眼神黯淡無光,言語裏充滿了恨意與恐懼。
這些對之後產生重大陰影的事情應該是不曾對人說起過的,但對自己卻是一字一句說的詳細。這讓白驥考倍感高興,她能對自己這樣無話不談,感覺二人的距離又近了。
之後問起孩子之事,晏滋又是各種不懂,她發覺不了孩子的可愛也不懂得如何疼愛一個孩子。不僅僅是內心裏有一道戒備森嚴的防備,還是她的內心裏就是個孩子,試問一個孩子又如何去以大人的模樣疼愛著另一個孩子呢。
當問起對感情的理解,白驥考更是覺得晏滋對這方麵匱乏不已,甚至是一概不知。所以她才是一張白紙,表麵上經曆滄桑的一代女帝內心裏也是個小女人也可愛的想要去好好憐惜。
她的天真純真深深的吸引這白驥考,那個時候他就暗下決心要好好嗬護著不讓任何人欺負了。如今看來實實在在的要欺負的人卻是自己。
白驥考低頭望著手裏的一包藥粉,忽然之間怒氣衝天。
可惡,就憑著一包藥粉就想威脅老子,當真是天真無知!白驥考怒手一甩,將藥粉狠狠的扔在地上。黃色的包裝紙破裂,白色的粉末一覽無餘,這隻些害人的東西,休想借此掌控了自己。白驥考眼裏心裏都是排斥極了,一看見白色的藥粉就忍不住上前將其碾碎。
雙腳用力的碾壓踩爛,片刻之間白色變成了灰色,但始終不解氣,那些粉末落入眼簾還是那麼的刺目。白驥考忽然之間情緒大發,順手拿了桌上的瓷器砸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