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人常說君心難測,似乎是這個理。
宮外,皇叔灰溜溜的帶著女孩子回去,那女孩隻顧著吃糕點一點也不知道此時身邊的這位舅爺爺是多麼的嫌棄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從馬車外扔出去。但是又不能,晏滋已經是下了命令的。
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窩囊氣越燒越旺,回了屋子沒外人在之後更是暴露無遺,將家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哐當的瓷器掉地聲伴隨著碎裂聲吵得整個屋子都在打顫。
巨響引得孩子十分害怕,忍不住嚎啕大哭,這一哭如同火上澆油把皇叔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忍不住衝著孩子發脾氣。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說你也不小了,怎麼還知道哭。人家宴滋小小年紀都會殺人了,可你呢,碾死一隻螞蟻都不會,難怪討不得人家的喜歡。真是沒用!沒用!”
氣頭上的皇叔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孩子,指著鼻子就是一通大罵,本想找個女孩子討取晏滋的歡心然後重新幫著兒子晏犁要回官位沒想到反被一通冷嘲熱諷,這張老臉都沒了。
孩子嚇壞了,一頓嚎啕大哭。
晏家這才意識到當初的行為太過魯莽,不該一時情急就綁了晏母回來。如今晏滋雖然不予追究卻實實在在的將兩家關係鬧得僵硬甚至毫無回轉餘地。在這個時候不找他人尋一門出路,那麼他們家將永世不得翻身。
隻是眼前這小女孩實在沒了希望,也不知找何人才為妥當。
皇叔有些犯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呆呆的望著前方,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腦海中閃現一個人影,皇叔一拍大腿露出喜色。對呀,既然孩子不行就用大人,晏滋不是對白驥考很是寵愛嘛,何不想法子靠攏白驥考。
這個主意不錯,如此不用自己培養就可以沾人大光多美的好事,可不能錯過了。
皇叔麵露喜色,對自己的主意頗為滿意,二話不說就去找白驥考了。
但到了白府才發現守衛嚴苛,下人們說什麼都不讓皇叔進去,說是大人不在府中。可皇叔明明看見白驥考書房的蠟燭點著,裏麵還靜靜的坐著人,那人手上端著書本好像很認真的樣子。
明明有人卻裝作沒人,這讓皇叔很是氣憤,衝著家丁一通大發脾氣“好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們大人明明就在屋內硬要說不在府上,是何居心!莫不是瞧不起晏某人,我雖無一官半職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地位尊貴可想而知,豈是爾等隨便欺負的!”
皇叔陰著臉,指著家丁的鼻子破口大罵,口水亂噴。家丁們惹不起這尊貴的皇族,隻能靜靜的聽他大罵,然後很無奈的擦擦臉上的口水。
皇叔罵了一通之後又不罵了,因為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根本沒理會過自己,不聲不響的好像直接把自己無視掉了。也不去通報不回話,當真是把自己當不存在了。
皇叔覺得無趣,自己在這裏罵罵咧咧這些小家丁卻根本不放眼裏反顯得自己毫無身份可言,既然如此隻得灰溜溜回去。
隻是這討厭的白府他是記住了,不要讓他逮到機會,否則定會好好教訓,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哼,皇叔憤憤一哼,甩袖離去。
而這個時候,在不遠處才依稀的有個人影走來,身子微斜,步履踉蹌。再走近些才看清楚,是白驥考回來了,下人們立刻上前攙扶,一人一邊半扶半抬的將白驥考抬入府中。
家丁們瞧慣了嘻嘻哈哈能言會道的白驥考,今日卻一反常態,麵色蒼白神情暗淡四肢無力顯得格外憔悴。也不知道發生何事,不過平日裏白驥考待下人們極好,自然而然的大家都會關心“大人,發生何事,你怎變得如此憔悴,要不小的去請大夫?”
一聽請大夫,白驥考顯得尤為激動,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家丁的手,自己往書房裏走。家丁們愣在原地猶豫了一陣,不知要不要繼續攙扶。
但隨後白驥考忽然轉過身來,走到那家丁麵前問起“今日可有人來?”
家丁們知道他問的是誰,早有吩咐過所以格外留神“女皇陛下不曾來過,也不曾派人問候過。倒是皇叔意外的來此說是要見大人,我等按大人的吩咐打發了,皇叔便是一頓破口大罵!”
家丁們委屈滿滿的回憶著今日之事,想起來臉上的口水還沒擦幹淨呢,下意識的去擦擦,不過這個時候早就幹了,家丁們癟著嘴一臉惡心。
皇叔?他沒事怎麼回來找自己?不過這種人也是瞧的多了,白驥考對此並無好印象,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鄙夷“哼!這等狗仗人勢的壞東西沒什麼好見的。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外孫得到皇帝寵愛就無法無天了。你等記住不要與他關係過密。我敢肯定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與他接觸準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