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氣勢洶洶要打死大夫的男人現在更是泣不成聲,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一樣蹲在地上眼淚汪汪,嚎叫聲著實有些煩惱。
尤其是這個時候晏滋在想事情,他卻在一邊大哭大叫更是覺得太陽穴處疼的緊,不由的眉頭緊蹙,有些許的不耐煩。
“行了行了,既然是積勞成疾才離開的就怨不得別人。你的傷心難過都能理解,誰家還沒個親人離去的,始終都要踏過這道坎,不如就放下吧。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更應該好好珍惜活著的時光,不要讓死者牽掛才好。我這裏有些碎銀子,趕緊把死者髒了吧也好讓他早登極樂。”
晏滋掏出一些碎銀子交到男子手裏,雖然都是碎銀子但是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是足以風光大葬的。男子很詫異,淚眼睜得大大奇怪的看著這對男女,他們究竟是誰家的有錢公子小姐。
“等等,二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何以有這麼多銀兩,我武生無以為報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小姐之恩。”
晏滋抿嘴一笑,看來這男子除了脾氣差一些也是個性情中人“不用了,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沒必要計較這些,若你有報答之心就去報效朝廷吧,說不定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男子聽得糊塗,為何報答她就要去報效朝廷,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但無論如何晏滋都是他的恩人,所以不想反駁,趕緊帶著死者回去了。
圍觀的百姓拍手稱好,隨後也散去了,晏滋嫌的屋子太小悶得慌先出去了,白驥考緊隨其後,但當走了一半又不放心轉身回去塞了些銀子到大夫手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該知道的不必知道,不該說的也不必說。要想長命就得學會什麼是知道什麼是不知道。”
隨後急匆匆跟上去,晏滋餘光微斜,隻當是沒看見繼續裝出怡然自得的模樣往前走。
“真是想不到白大人還深藏不漏啊。”晏滋感歎。
白驥考聽得毛骨悚然,因為心虛所以難免有些多疑,笑得也不自然,未免晏滋看出端倪不得不慢她一步跟在身後。
“哈哈,滋兒此話何解,為兄怎麼就聽不明白。”
晏滋一臉鄙視“你還很是個愛占便宜的主。朕不過是叫你在人前不要叫朕陛下,你倒好還順杆爬了。也不怕朕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不會,我相信滋兒是不會這麼做的,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其心胸應該比宰相還要寬廣。人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那麼您的肚裏更是吞的起一片天。”
白驥考又在拍馬屁了,雖然晏滋已經聽過無數的屁話,耳朵都快起繭了,偏偏的唯獨他的屁話更是一流,言語自然流暢總是就事論事在言談中升華他的屁話,所以聽起來總是那麼悅耳動聽讓人想生氣都生不了氣,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了。
但是今日,晏滋開始擔心起來,若平日裏那個看起來放蕩不羈卻忠心耿耿的白驥考說這番話也就原諒了。但是今日遇到了這種事情她不得不提防,不得不懷疑。
“白大人,朕真的很好奇你學過醫術嗎?何以一看那具屍體就知道是什麼症狀。朕怎麼沒發現你醫術高超呢?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你被人打也是請了大夫瞧病的,若你真是醫術高超的話可以自己給自己開方子。”
晏滋還在糾結這件事,這讓白驥考心虛不已,哪裏是什麼會醫術,不過是因為知道內情才知道發生了什麼罷了。白驥考尷尬一笑,腦子轉的飛快,一定要想出些靠譜的話搪塞過去“哈哈,滋兒說笑了。為兄不過是瞎說罷了,你也知道那男人多麼的不講道理,那大夫也算是倒黴的。人都已經死了才抬過來治病這不是明顯耍人嘛。對付這樣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我也是不得已這麼做的。”
白驥考說的心虛,連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是晏滋了。
晏滋不想多說,聽他的意思就知道是不會告訴自己真相的,既然如此說下去也不過是一堆謊言倒不如自己去查個清楚的。
白驥考偷偷鬆口氣,總算沒再追問了,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