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驥考反問。
“所以,白大人的意思是想讓朕賜封皇親?可是你知不知道皇親國戚眾多,一旦賜封一定勞民傷財,還得新建府宅更是消耗很大。”
白驥考聽的發笑不已“陛下是擔心皇親眾多引起各種爭搶還有謀朝篡位之嫌?而是陛下想過沒有人有好有壞,不是所有人都對皇位感興趣的。況且真要有這樣的心,即便沒有皇親血統,就是普通之人也會做出來,就像陛下當年一樣。根本就是防不勝防,所以陛下不必擔心會有人謀朝篡位,隻要管理得當善用賢才便能長治久安穩坐皇位。”
“你!”晏滋怒氣衝衝,同時又有些心虛,他的話無疑是一陣見血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沒錯,看似強悍無所不能的女帝其實是個膽小之人,因為膽小難免想的多,所以不隻覺得各種謹慎各種不放心,寧可全部自己處理也不要假他人之手,總覺著所有人都是不安好心的。
而事實並非如此,人也有好有壞,她隻是將所有人都想壞了,不僅如此還是極度嚴重的將自己困在所謂的保護之下,為了避免傷害可以誰人不信。
可這樣真的很累,而且她是女帝必須要學著辨別好壞,遊走與各色人物之間。
“陛下貴為一國之君不能故步自封,因為你的行為嚴重關係著國家的命脈。陛下應該試著敞開心扉去接納所有人然後用心辨別真偽。若是隻因為個別例外封鎖善心豈不被人笑話?叫外國君王如何看待?”
“白驥考,你說夠了沒有!”晏滋真的忍無可忍,索性摔了碗筷不吃了。
白驥考則依舊自顧自吃著,好不容易蹭來的禦膳怎可以如此浪費了。而且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很清楚晏滋雖然很反感這樣的話,但一定能聽進去,到底是做君王的材料還是有些胸襟的。否則之前自己三番兩次的直言相加也不會這麼快有結果,其實那兩次不過是試驗,探探晏滋的容忍度和胸懷,確定是個不記仇胸襟寬廣的人才敢說出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讓晏滋父母兩係的皇親國戚得到扶正。
白驥考不依不饒覺著打鐵趁熱,趁著釋放流放才子的勢頭繼續扶正一幫子的皇親國戚。
“陛下不論如何扶正這些皇親國戚都是有必要的。畢竟是陛下的親戚,若是一直以庶民身份對待有失禮數。這要是傳將出去必定授人以柄,而且很容易被小人趁虛而入鑽了空子離間陛下與他們的關係。所以於公於私陛下都得三思而行。”
“夠了!白驥考,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晏滋怒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桌上一塊瓷器碎片慈祥白驥考。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隻是感覺到臉龐有一陣殺氣傳來還來不及防備,那瓷器碎片已經抹上了自己的脖子,而眼前出現的便是放大版的女人的猙獰的麵孔。
速度之快真叫人防不勝防,白驥考都來不及做心理準備,所以不免有些心驚肉跳,但當低頭看到拿著碎片的手早已鮮血直流之時忽然不覺得可怕了反而有些可憐,可憐晏滋這個看似強悍又勇謀的女人其實內心一點也不堅強反而很懦弱,因為害怕了受傷便索性拒絕了所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事物。從這看,這個女人的確可憐,可憐的叫人心疼,也不知經曆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才會對人失去了信心。
鮮紅的鮮血流淌下來一點點落入白驥考的手心刺痛著他的眼,不由的眉頭緊蹙,第一次這麼嚴肅凝重的望著她,像大哥哥一樣深情款款毫無玩味。
對,就是這樣的,這種眼神光芒萬丈,如同黑夜裏照進的陽光將一切不美好撕裂粉碎然後獨留的溫暖明媚的光明占據著人們的眼和心。
晏滋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她自己都詫異了為什麼嬉皮笑臉不正經的白驥考會有這麼正經的一麵,而且正經起來是這麼的迷人叫人神魂顛倒更覺著親切不已所有的戒備都在這一個土崩瓦解。手上抓著瓷片開始有些鬆動。
就趁現在,白驥考看準時機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奪過晏滋手裏的瓷片然後扔到一處。又迅速的撕下衣服一角為晏滋包紮,全程下來速度極快,而且晏滋看的驚呆竟然忘記了反抗,就這麼任由白驥考為自己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