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時之間實在接受不了這麼戲劇性的一幕,明明自己武功高強卻讓一個受辱縛雞之力的書生製服,更可笑的是自己還是乖乖的任由他動手動腳。
太奇怪了,這是夢嗎,那為什麼這麼真實,晏滋隻覺得腦子淩亂的很,眼前的場景與平日裏所見到的白驥考截然不同相差太大了,忽然之間感覺自己遇人不淑。自以為閱人無數卻從不曾看清過任何一個人就連最簡單的最直爽的白驥考都不曾看透過,看來人真的很複雜。
也不知道世間是否有種傳說叫心有靈犀,白驥考接下來所言似乎正回應著晏滋的疑問。
“人的確是看不透的東西,不是說人心隔肚皮嘛,也許如此所以了解一個人很難。時好時壞都需要時間驗證,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就是在你懷疑一個人的好壞之時受傷的往往是自己,因為你要為你的猜測付出代價,就像你的手一樣。”白驥考邊說邊包紮,說完的時候也已經包紮好了,順便舉著晏滋的手在她麵前晃蕩,炫耀自己的包紮能力。
晏滋看的出神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討厭,總覺著這家夥是亦正亦邪的惡魔。他的心思最是讓人捉摸不定了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在理的,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一樣,也許正是如此吧。
晏滋無言反駁,因為他為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嗬護,好像在嗬護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不由的讓她覺著暖心,然後開始放鬆警惕暗暗做出退讓。
雖然嘴上不曾說起,但是心裏已經不由自主的退讓了,也許她自己也沒想到吧,但心裏已經開始考慮他的話。
也許世上真的有好人,也許真該培養一些心腹之人,晏滋想到入神。不知道白驥考已經離開許久了,直到徐掌事過來命人掃了屋裏頭瓷器碎片,碎片聲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尖銳的聲音才將晏滋的念頭打破。才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才發現白驥考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大人呢?”低頭問還在打掃的宮女。
宮女弱弱回應“早已離去了,離去之時吩咐徐掌事調遣幾個丫頭過來打掃屋子,還特意吩咐奴婢等人好好的檢查一遍,不能有任何的瓷器碎片遺留在地上。”
“好,朕知道了。”晏滋輕聲回應了,為何心裏有些失落,這個討人厭的家夥不想見到的時候總是出現,想甩也甩不掉。想見到的時候又是人間蒸發,怎麼心裏還不舒服呢,有些憤怒。憤怒他的不辭而別,當這裏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嘛。
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走了就是走了,明明知道明日早朝還能見麵卻好像要告別一位之交一樣竟有些依依不舍。
晏滋呆呆的望著手,那包紮時認真嚴肅又精致的容顏再一次浮現於腦海,原來他也是這樣的俊美倜儻氣度不凡,隻是以前從沒仔細端詳過。
哎,低頭不語,轉而回宮就寢。
眼睛一閉一睜新一輪朝陽升起,早朝每日繼續,隻是這一次不是晏滋等朝臣們上奏然後就事論事而是忽然提出要封賞眾位親戚。
將所有皇親國戚挨個封賞了遍,然後錄入皇室宗譜。不過都是些名義上的稱呼,承認了他們的身份實權還是沒有放手。
等聖旨宣讀完畢,晏滋故意看了一眼白驥考,白驥考笑得十分滿意,並回以一個讚許的媚眼。晏滋看的一陣想吐,趕緊移開眼。
“各位皇親國戚都是朕的長輩晚輩,理應錄入族譜,昭告天下。隻因之前國事繁忙不曾提及,如今雖是晚了好些時日總算也是補上了。還望各位叔叔阿姨莫要見怪。之後還會有府宅賞賜陸續發放,各位長輩們先行退下吧,朕還有國事要議。”
眾皇親國戚又作揖退下,之後便是朝廷別事。應著沒有實權不能聽,也就不知晏滋會說些什麼,但許多的皇親國戚總是心存這樣的想法。
既然已經是皇親國戚了可不可以憑著這個身份私底下謀些差事什麼的玩玩也好。
大家各懷鬼胎,晏家薛家雖每日笑臉盈盈不過是藏刀之徒。
不過時日,各種賞賜之物陸陸續續送到各家各戶,白驥考也趁著路途近,接著遊玩之命到處走走看看各家的情況。
走至國姨府,竟聽見獅吼般的辱罵聲以及慘烈的哭喊聲。雖聽不清言語卻能知道辱罵之口出自一個男人,而哭喊之人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