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起床了。”清晨天氣正好,白淵然沒打招呼直接推開槿尓和鳳雪鳶的房門,隻見鳳雪鳶已經梳洗完畢而槿尓卻還裹在被子裏不肯出來。
自己怎麼這麼沒有良心,現在師父生死下落不明,哪兒還有心情起床呀!“你離我遠點兒,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在想你師父嗎?”白淵然一語道破她的心思,走上前安慰道,“放心等你養好身體,我陪你去襲鳳國找回你的師父。”
槿尓想了想點點頭,也不顧白淵然在旁邊猛地拉開被子,光著腳穿著睡衣向門外跑去,“我去找一下花解語,我需要換一件裙子!那裙子穿得我冷的要命!”
“嗬……”白淵然看著她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不自覺的揚起嘴角癡癡的笑了。一旁自顧自挽著青絲的鳳雪鳶卻忍著心口的疼痛,無聲的苦笑。
她從銅鏡中看著白淵然,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樣活潑了,仿佛槿尓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發自內心的笑出來。在冰封了八年的心裏,終於有一絲溫暖的陽光去融化他堅硬的靈魂,但那陽光卻不是她。
一滴冷淚滴落在梳妝台上,寂靜的房間裏發出聲響,也許那隻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我去,你們都是惡趣味,都喜歡讓人家露肩!”過了一會兒,槿尓身著深藍色的漢式錦綢廣袖裙罵罵咧咧的走進房間,憤憤不滿。
“怎麼了?”白淵然走上前問道。這丫頭,總是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沒什麼,今天要幹什麼?”槿尓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白淵然看著她,心裏一陣愉悅,說:“今天是零淵城冬夏盛典,去看看如何?”
冬夏盛典?是幹什麼的?冬天和夏天交替的典禮嗎?槿尓疑惑的盯著白淵然,清澈的目光盯得白淵然前所未有的尷尬。
“走吧,雪鳶要跟我們一起去嗎?”白淵然轉移話題,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鳳雪鳶。
“啊?我?我就不去了吧。”鳳雪鳶慌忙拒絕,不去看白淵然和槿尓,內心似乎千刀萬剮般疼痛,“我一個人在這裏聽聽小曲兒也好。”
“哦!”白淵然見鳳雪鳶拒絕,也沒有再邀請,二話不說拉起槿尓就是一陣瘋跑,嚇得槿尓大罵道:“白淵然你個混蛋!!!停下來!!”
彼時鳳雪鳶望著銅鏡,淚水氤氳了傾城粉麵,她抬手扯下一支雙鳳金簪——這是她成為藥人睜開第一眼時,白淵然親手送給她的。這是第一個禮物,也是不可代替的記憶。
“你在逃避什麼?”突然冷修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看了看她手中的雙鳳金簪,又抬眼盯著她的眼睛。
“我……”鳳雪鳶支唔著說不出話來,淚水怎麼也停止不了。她不知道,不知道。
“你覺得這樣對嗎?傷的痛的是你自己呀!”冷修輕輕拍打著鳳雪鳶的肩膀,“你覺得你可以忘記,可以裝作不在乎嗎?那種疼痛,是你能忽略的嗎?”
“不要你管我的事!這些我都知道,我都清楚,傷了如何,痛就又如何,我是藥人,他是我主人!他愛誰,我能插手嗎?”鳳雪鳶一巴掌拍開冷修的手,竭斯底裏的說道,青絲長發緩緩從肩頭滑落至冷修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