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然站起身拉起還在沉浸在花香中的槿尓跟了上去,冷修和鳳雪鳶也互相對視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進了內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有花解語引著一盞忽明忽暗的蠟燭照亮了一片巴掌大小的空間。冷修緊緊牽著鳳雪鳶的手,一股溫暖湧上她的心頭。
“害怕嗎?”白淵然看不見槿尓的表情,他握緊了她的手,隻能低聲問道。
“你才害怕!”槿尓毫不領情,手不安分的扭動著,但心裏卻莫名的狂喜。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不會……真的喜歡上這個蠻橫冷漠的家夥了吧!開什麼玩笑?
“到了。”突然前方一片刺眼的紅光,花解語魅惑人心的聲音仿佛宣布著終結這黑暗的路程。
走進紅光,眾人才發現那是一片散發猩紅光華的血池!大約一間屋子的血池顯著詭異的氣息,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美。
血池不停的翻滾沸騰,滋潤著周圍開的妖豔的曼陀羅,血池中央哺育這巨大的血色妖花——血荼蘼!
血荼蘼懸浮在半空中隨著血池的波動,一起一伏仿佛在呼吸,輕如薄紗般的花瓣柔軟的緩緩展開。妖異的美,足以讓所有見過它的人瞬間窒息。
“血荼蘼用自身的毒去毒化它周圍的曼陀羅,我不知道薑涼跟我要那麼多曼陀羅拿來幹什麼,不過這東西我留著也沒用。”花解語看著綻放的血荼蘼,褪下花旦戲服,露出一身夜行衣,“要拿到血荼蘼可不是簡單的事,必須為毒體之人放可靠近,還要有人在旁邊掩護才行。”
“讓我來吧!”鳳雪鳶掙脫冷修的手,看了看白淵然,“我是藥人,身為毒體。”
“雪鳶……”白淵然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始終沒有說出來,鳳雪鳶淡淡一笑,安慰道:“主人我明白,不用擔心。”
那笑竟是如此蒼白無力,白淵然看的心疼,但也沒有辦法。槿尓現在一旁,傻傻的看著,心裏嘀咕著,不是說要壓製我體內的毒脈嗎?怎麼讓雪鳶受罪?
花解語打量了鳳雪鳶一眼,點頭答應,抬手撒下片片荷葉,“踏著荷葉,作為支撐點過去,用你的毒去迎合血荼蘼的毒。”
語畢,鳳雪鳶身輕如燕腳踏荷葉,體內湧動著毒脈盡力迎合血荼蘼的毒,盛放的血荼蘼感受到不同的波動,突然迅速合攏,周圍躥出許多荊棘似的想著毒刺藤蔓,扭動。
“不好!快躲開!”花解語見情況不對,一邊警告鳳雪鳶一邊調整內力,騰空躍起,內力遊走間隻聽“砰”的一聲,血池突然爆開水花,打斷了正要攻擊鳳雪鳶的藤蔓。
“毒蛇藤?”白淵然和鳳雪鳶異口同聲叫道,忽的氣氛變得緊張詭異了。
“我主人就吃過它的虧,我可不會。”鳳雪鳶冷笑著雙手合十,周圍溫度驟然下降,沸騰翻滾的血池也平靜了許多,寒氣凝聚,鳳雪鳶握著冰匕首咬緊牙關,“唉,我最近割破手指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語畢,手指一陣生疼,血液滴落進血池,整個血池突然爆開濺起一屋子的血液,待一切平靜下來,隻見鳳雪鳶白頭韶華手握葬月雙刃,睜著血色瞳眸殺氣騰騰。
此時在岸邊被血池中濺起的血液濺到的槿尓突然發生了異樣,她怔怔的看著血池中猩紅的血液,雙眼由淡咖色漸漸化作血紅,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