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含冤不化,除了會變鬼之外,一旦接觸到足夠的活人陽氣,也有一定的詐屍幾率,我點燃黃香,插在了屋子裏的東南位,之後摸出了一把觀音土,燒了幾張黃紙,混合一些無根水,將觀音土潤濕了攪拌,分別塗抹在了趙月怒瞪的雙眼之上。
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然而在道家的玄學理論中卻不盡然,雙眼是人惡魄所在,尤其是死屍睜眼的時候,凡是落入到屍體視線範圍內的人都必須要小心了,因為她很有可能會記住你。
趙月的屍體怨氣衝天,帶著強烈的憤怒和怨毒,當初我這麼痛快地拒絕她的求助,臨死前必然也連帶著把我也怨恨上了,這是必然的,現在那雙眼睛已經記住了我,隻怕今晚……
“唉,怎麼辦?”老魏一臉為難地走過來,說這丫頭死得也太慘了,沒準含冤不化,今晚還有可能找到小陳你的身上,恐怕……
我說沒關係,趙月的怨氣雖然很重,但我也不是泥捏的,鬼魂是沒有人性的,如果她今晚來找我,我一樣可以把她超度了。
老魏搖頭,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就算要超度趙月,總得顯然真正犯了錯。對不起她的人遭受懲罰,你覺得呢?
我眼前一亮,點頭說沒說錯,既然如此,今晚咱們先找個地方好好避一避,趙月臨死前怨恨這麼重,不弄死個把人是不會乖乖肯上路的,還是等我們接到了陸軍的死訊之後再動手。
商定了計劃,我和老魏便沒有繼續留在這裏,而是將趙月的屍體交給了趙警官來處理,下樓開車回到了事務所。
返回事務所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我沒有再回出租屋,而是將就在魏軍這裏住下,靠在椅子上打了個盹。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迷迷糊糊我聽到有人在敲門,睜眼一看,卻發現老疤居然帶著兩個警察找過來,我睜開眼,使勁揉了揉眼珠子,坐起來問他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怎麼想到過來這邊?
老疤苦笑,說你昨晚潛入陸家,肯定拿走什麼東西了吧?
我怔了一下,說怎麼了?他繼續說道,“上午陸軍到警局報案了,說昨晚有個賊潛入他家,偷走了一套很名貴的首飾。”我翹起了二郎腿,說老趙,無憑無據的你可別亂說啊,你怎麼就確定他被偷走的東西是我拿的?
老疤坐下來,將手機打開,放了段視頻錄像,說你再好好看看,監控錄像上的人是不是你?姓陸的要我嚴懲小偷呢,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嘴皮子一抽,昨晚逃走的時候太混亂了,我忘記了避開攝像頭,沒想到既然給人留下了這個把柄。
我隻好苦笑,說我昨晚的確先去過陸家一趟,不是卻沒有偷走什麼東西。老疤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真的什麼也沒拿?
我不說話,他很無奈地搖頭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給人家抓住了把柄,就不能怪老哥我不講情麵了,今晚委屈你去局子裏蹲著吧,明天我再想辦法把你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