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老疤離開之後,我便躺在病床上眯著眼睛休息,不知不覺睡著,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走出病房,在走廊外麵找到了正蹲在角落裏抽煙的魏軍,問他情況怎麼樣?
魏軍指了指耳朵,說我腦子現在還嗡嗡的呢,不過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對了,這筆生意總算弄完了,何勇這老小子還欠不少傭金呢。
我說你還真打算要啊?魏軍說怎麼不要,這些都是我和你拚了老命才賺到的,昨晚那情況,我和你差點就掛了,這錢拿著我也不覺得虧心,走吧,上門要賬去!
隨後魏軍便帶我走進了何勇的病房,這小子正躺在病床上裝死,魏軍上去就給人被窩掀了,何勇見他臉色不善,趕緊從床上蹦起來,說小魏,你找我?
魏軍沉著臉說你特娘的別叫得這麼親熱,昨天那場麻煩,差點連累我和小陳把命都丟了,現在事情我們已經替你處理幹淨了,剩下的傭金也該結了吧?
何勇把頭點得像啄米的小雞仔一樣,說你們放心,我這條命是你們救的,該給的我一定會給,不過我人在醫院,身上也不可能帶著這麼多錢,要不緩緩?我下午出院之後再給你打錢?
我笑了笑,說好啊,那就給你一天時間籌錢,對了,你傷好了沒有?說話的同時,我把手放在他腦門上,輕輕揪了兩根頭發下來,何勇“哎喲”一聲,說你拽到我頭發了。
我忙說不好意思,我隻是想替你檢查下傷勢而已,看你這樣,應該沒什麼大礙,我和老魏就先不打擾你了。
接著我轉身走出了病房,魏軍追上我,說小陳,就這樣走了,不看著何勇一點?我笑笑,說看著他幹嘛?魏軍說這小子嘴上答應得痛快,就怕事情一結束就會抵賴,你也知道,幹咱們這行是不受法律保護的,他要是存心賴賬,咱們上哪兒說理去啊?
我將何勇那兩根頭發收好,說放心,我敢保證,不用等到明天,這小子一定會把錢乖乖送到我們手上的。
之後我便返回病房,折了一個小紙人,靠在了床頭櫃上麵,中午周正拄著拐杖進來,對我表示感謝,說著要不是我和老魏慷慨相助,他這條可就交代了。
我跟他說不用,大家都實在一個碗裏吃飯的同行,彼此幫襯一下也沒什麼,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周正是真的受了傷,他從何勇那兒賺了兩萬塊傭金,這次估計全都得拿來看病了,這筆業務倒是虧了不少,苦笑著跟我說,“唉,時運不濟,看來我真不適合幹這行,等傷養好之後就考慮換個行業了。”
我說得了吧,正經的術士本來就不多,敢為了雇主和鬼拚命的人就更少了,對了,昨晚那鬼明明都抓住你了,為什麼你後來卻奇跡般脫離危險了?我看你脖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是法器?
周正就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牌,晶瑩翠綠,看著不像凡品。
他摩挲著玉牌,在手中把玩著,說這是我家祖傳的靈玉,到我這兒已經上百年曆史了,不瞞你說,我並沒學到什麼抓鬼的本事,偶爾遇上客戶有個疑難雜症什麼的,靠著這塊靈玉,都能應付,隻是沒想到姓何的這次居然遇上這麼凶的鬼,唉,差點把命都賠了。
我“哦”了一聲,難怪周正明知道有鬼,還敢搶著跟我們爭這筆業務,不過這玉墜上麵的靈氣有限,雖然鎮得住普通的冤魂,卻擋不住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