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也急了,趕緊命令手下繼續搜尋,可找了一大圈,就是沒見屍體上岸,這會兒江麵上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我曉得情況不妙,心也一直在下沉,十分無奈地坐在地上,對魏軍苦著臉說道,
“得,又攤上事了,準備好替她過頭七吧!”
魏軍也是一臉苦澀地抽著煙,說這嬌姐未免也太想不開了,殺人未遂也不是死罪,頂多就判幾年,在裏麵好好改造不就完了嗎,幹嘛非得弄成這樣?
我沉著臉說道,“你以為,她會這麼甘心認罪伏法嗎?這女人心腸太惡毒了,她是故意跑到這裏來投江的,生前奈何不了我們,就像死後變成厲鬼,一個個進行報複!”
我的話讓魏軍臉皮抖了一下,他連嘴角的煙蒂都掉了,說不可能吧,真有性格這麼偏激的人?
我說你覺得她不像?魏軍不說話了,望著滾滾的江水,臉色陰沉得厲害。
忽然之間,我發覺那江麵上好像起了變化,趕緊拽著老魏站起來,望著那麵上冒出來的大氣泡狂喊道,“她在那裏!”
這兒江麵上的風更疾了,隱約間居然飄起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跟著水流旋轉,彙聚在了冒出氣泡的地方。
平坦的江麵上,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氣泡在“咕嚕嚕”冒出來,沿著水麵炸開,仿佛吸水的鯨魚,每一個氣泡炸開之後,都會在江麵飄出一股白霧,那水流也變成了黑黃兩色,朦朧中有道人影子慢慢從水麵中浮起來。
正臉朝上!
我駭然望著那具浮屍,卻見嬌姐的屍首,在波瀾的江麵上隨著搖擺不定的水流一塊浮浮沉沉,那眼珠子也完全是張開的,仿佛浸過血,紅得滲人。
“快,把屍體弄上來!”老疤急忙對著打撈屍體的船隻狂喊,我卻上前一步製止了他,苦笑著搖頭道,“算了,隨她去吧,這屍體注定是撈不上來了。”
老疤問我為什麼?我沒回應,目光深鎖,望著起伏不定的江麵,以及那具浮浮沉沉的女屍,心中好似堵了一塊石頭,呼吸有點發悶。
溺屍分為兩種,如果頭朝下還好辦,但倘若溺死之後,飄上水麵的屍體正臉朝上,那就表示冤孽衝天,非見血不行。
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她變成凶魂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準備,等待她上門報複。
而在我的目光注視下,那女屍在江麵上起伏不定,過了一會兒,又沿著旋轉的水窩子,緩緩沉入了江心,打撈的漁船沒等靠近,江麵上就忽然起了顛簸,漁船上的幾個人全部都被晃到了水下。
至於屍體沉江的那片區域,就好像燒開之後的熱水一樣,咕嚕嚕冒著大氣泡,那半條江的水流都開始沸騰了,這一幕也在圍觀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十分沮喪地搖著頭,對魏軍講道,“走吧,回鋪子裏等著,我猜用不了幾天,生意就該上門了!”
魏軍問我為什麼這麼確定?我冷笑道,“嬌姐變成鬼,第一個找的人肯定會是她老公,何勇除了過來求我們,還會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