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像是嗡嗡叫的蚊子一樣惹人心煩,舒楚隻覺得頭痛欲裂,腦中一片昏昏沉沉,但是她隱約想起之前在火車上發生的一幕,心知不妙,強撐著精神掀開眼簾,幽幽醒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摸向自己疼痛的後腦勺,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牢牢地綁在身後,她略低頭,腳踝處一直延伸到膝蓋處都被一圈又一圈的纏上了草繩,絲毫動彈不得。
舒楚抿緊唇,眉心緊皺。
她之前才上火車不久,車還未發動,她檢票之後就去了廁所想要打個電話,卻沒想到才一進去,她直覺不對,本想要立即轉身的,但是那地麵應該才打掃過不久,還有些未幹的水漬,她打滑了一下,隨即才穩住身體,要說平時也沒有什麼要緊,隻是微微晃了一下而已,但是若有人心懷不軌,那就是致命的疏忽了。
身後的人眼疾手快的拿著充滿刺激性氣味的帕子瞬間捂住了她的口鼻,舒楚掙紮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所以,她這是......被綁架了?
舒楚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有些不解,她既未與人結仇,也不是什麼富貴千金,就一普通的少女,怎麼會有人綁架她?或者隻是一個單純的意外,她隻是運氣不好被綁匪盯上?
舒楚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失去冷靜,慌張害怕此時都無濟於事,反而會讓她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所以她定下心來,轉眼打量著她現在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間很大的但是破敗蒼涼的廢棄的房間,看樣子有點像一個長年棄之不用的倉庫,她正靠在一扇窗戶的下麵的牆上,背後的牆麵凹凸不平,給人一種極為粗糙的感覺。
唔,她就輕微的抬頭看了一下四周,後腦勺又開始作痛,照理說她是被迷藥迷昏的又不是被打昏的,怎麼頭這麼痛?等等,舒楚的臉色難看起來,這些天殺的劫匪,肯定是直接把她往這裏一丟,結果手腳沒有什麼輕重把她頭撞到牆上了!肯定是這樣沒錯!
該死的,頭部這麼精密複雜的部位,可千萬別有什麼差池......也不知道出血了沒有?
舒楚正在憂心之時,本來在她之前醒過來的時就安靜下來的外麵突然又響起了女人有些驚惶的聲音:
“那個人什麼都不說,就這樣不管了?明明是......”
舒楚眼睛驟然一亮,咦,這聲音是從她身後的牆外傳來的,她立馬凝神靜聽,期望著能夠聽到更有用的消息,隻是,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大概是錯覺吧......
“閉嘴!”男人粗聲粗氣的打斷她。
女人頓了頓,忍氣吞聲的樣子:“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這可是綁架,要是出事了那豈不是都推到我們身上了?”
趙樺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滿是不耐:“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拿裏麵的那丫頭片子去換好處了!”
“可是......”
“人都綁了,還在這兒可是什麼!”男人大聲嚷嚷,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白靜兒你這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可勁兒的裝吧!”
裏邊的舒楚這聽到這名字,瞬間就像是撥開了眼前的迷霧,她說這兩男女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原來是趙樺和白靜兒!
沒錯,綁架了舒楚的正是趙樺和白靜兒兩人,和她還算是有過節,在永安會所那可是真正的“不歡而散”,是以這綁架還真不是意外,兩人這次是預謀已久的。
“你小點兒聲!”白靜兒本就做賊心虛,壓著聲音小聲低吼,還戰戰兢兢的看了眼了無人跡的四周。還有,這王八蛋到底會不會說人話,她要真的是婊、子,那他趙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樺冷笑一聲:“你怕什麼,這裏是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廠倉庫,根本就不會有人來這裏的。”
要說兩人怎麼勾搭上的,還真是說來話長。
趙樺自從那天晚上在永安會所被封況狠狠的打臉之後,心中一直有口氣,他惹不起封況,又隱隱忌憚舒楚說得那些暗藏機鋒的話,想著還是要調查清楚之後再說,沒想到,結果差點把他氣了個倒仰,這舒楚就一普通家庭出身,搞半天是在那裏故弄玄虛!
所以封況一離開T市,他觀望了兩天,就直接對白靜兒下手了,白靜兒一是沒人撐腰就不敢拒絕,二來她本就是一個拜金的女人,趙樺人品不行,但是出手那是真的大方,她也就半推半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