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叫老師好聽些……這麼有自信的話就好辦了,要是輸了,你還叫我老師,而且明天一天不許出門,怎麼樣,敢賭嗎?”
“咦?”陷阱,不要上當。
“怕了嗎?我還以為在都京三年,你已經脫胎換骨了,就連名人白敬山都特地為你向棋院打招呼,放了你三年長假,難道說……”
“我答應!”
小孩子,始終是小孩子。
這個賭的結果也不用多說,按黃安的說法,在不讓棋的情況下,南見兒這小子想贏他,還差了兩年火候。
鬱悶,南見兒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滾去,就是睡不著,腦子裏全是下午跟黃安的那局棋。不是為輸棋而鬱悶,而是在這一局棋裏,南見兒清楚地看到了他跟職業高手的差別。不是說他沒有跟職業高手對局的經驗,以前在都京的時候,齊拓給他找來的陪練全都是都京棋院裏叫得出名來的職業棋士,但是既然是陪練,自然沒有人會把南見兒看成是棋盤上的對手來下棋,在那些職業棋士的眼裏,那些對局更多的是對年輕後輩的指點。
可是黃安不一樣,他是存心要南見兒的好看。在下棋的技巧上,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指點南見兒的了,不得不承認那小子在圍棋上的天賦真有些讓人嫉妒,但是缺少參加比賽的經驗是南見兒目前的一大弱點,雖然在幼獅賽裏南見兒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不過他的對手都是年輕的棋手,南見兒是不可能體會到跟真正的高手比賽的那種感覺的,那種一步錯滿盤輸的戰戰兢兢,如果不能讓南見兒好好體會這一點,那麼明天跟楚禹的對局恐怕就失了很多精彩的地方。
這麼做似乎有些臨時抱佛腳的嫌疑,能不能抱得上還是個未知數,如果黃安看到南見兒現在在做什麼,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睡不著,睡不著,跟蘇冰河在一起的時候,南見兒睡不著,就隻有一件事情做,下棋,一直下到想睡為止。但對黃安,再給南見兒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闖到黃安的房間裏把人拉出來,隻有一個人抱著棋盤,把下午的棋局排了一遍又一遍。
隻是,在同一片星空下,睡不著的人可不止南見兒一個。
斷!棋子落盤的聲音清脆悅耳,引起身為父親的人些許愕然。
“小禹,你今天似乎有些緊張。”
楚懷名掃視著棋盤,知子莫如父,隻從棋局裏,就看出了兒子跟平時的不同。
“呃?”
少年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緊張?他隻是有些睡不著而已,才拉了父親來下棋。
“你的棋裏,少了三分從容。”指指棋盤,楚懷名讓兒子自己看。“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楚禹看著棋盤,沉默。
“我聽說你請了幾天的假,是準備去找南見兒吧。”
“是,明天。”遲疑了一下,楚禹終於道,“我想跟他下棋,下很多很多的棋。”
“那很容易啊,他已經回到平京,以後你有很多機會跟他下棋。”
“可是……”楚禹垂下頭。
“你在擔心什麼?”
“如果他不是……不是我的對手……我該怎麼辦?”少年的眼裏有種莫名的茫然,追尋了三年的東西,如果被一朝打破,會怎麼樣?
“是不是對手,是要你自己去確定的。”楚懷名揉了揉兒子的頭,“小禹,不要對還沒有確定的事情有過多的憂慮,該怎麼辦這樣的想法,等你跟南見兒下過棋以後,再去考慮也不遲。現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天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去做,是不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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