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一攤手,“還能如何?有我和小圓出手,當然不可能出岔子,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
一切都是半夏打了底子,他們隻需要看著經營,一般情況確實不太容易出岔子。
小圓笑意盈盈,“老爺,您如今可是翰林學士,我與李林已經將永安街的宅子布置妥當,下人丫鬟一應俱全,老爺和姑娘隻需要搬進去即可。”
聽了小圓的話,景天麵色一肅,道:“我命令你,不要叫半夏為姑娘,要叫李夫人。”
“……”
“是……老爺。”小圓隻得應下,景天從來不擺官老爺和家主的架子,這好不容易拿出來一次,她怎麼敢不從?
景天滿意的點點頭,“嗯,如此甚好,那便在宅子門上掛起李府的牌匾,選個黃道吉日,我們正式搬進去。”
半夏笑道:“好,我們一直在往外送禮,景郎都是翰林學士了,這次,也是時候應該收一次禮。”
“選定搬遷日子後,就放出消息去,咱們李翰林李老爺買了新宅子,喬遷之喜擺宴慶賀。”
景天心情有些微妙,他送出去這麼多禮,終於輪到自己收禮了。
這就是變相的吆喝,我好不容易有個由頭,你們要巴結我的趕緊來送禮。
這麼一想,景天覺得有點好笑,莫名的滑稽。
幾人商定了一下細節,小圓和李林就各自去準備,留了半夏和景天在家裏。
景天環住半夏的腰,輕聲道:“你說,我們突然搬進這麼大的宅子,會不會有人懷疑我貪汙?畢竟以我的俸祿,得不吃不喝湊十多年才買得起這個規模的宅子。”
半夏偏頭一笑,道:“不怕,如今商人地位日益上升,景郎你也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我們可以露一些底,讓別人知道生意火爆的長寧酒樓,是我的產業。”
景天胸中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蔓延,抱著半夏的手又緊了緊,“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麼才好。”
“我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卻發現我除了一腔愛慕之意,再沒有什麼可以給你。”
半夏唇角忍不住上揚,“在半夏心裏,能得景郎的愛慕,已是世上最好的東西,無所能及,再無他求。”
她沒有告訴景天,她對景天,也是滿腔愛慕之情。
這世上最美好的事,不過是我心悅的人剛好愛慕於我,而我們兩人,還是結發夫妻。
準備要搬家,半夏和景天閑時就陸陸續續收拾著小院裏的東西。
半夏最開始整理的,還是銀票細軟。
她們有一個小盒子,裝著半盒子大額銀票,半夏打開取出來清點。
將銀票一把抓出來,卻感覺隨手帶出一個物件,落在地上發出叮當響聲。
旁邊的景天聽到聲響,回身一看,發現是當年為了二兩銀,被半夏當了,他又給半夏買回來的那個銀鎖。
許是年代久遠,銀鎖落在地上,鎖身硬生生摔作了兩瓣。
半夏隻好放下手中的盒子與銀票,蹲下身去收拾。
這是有關她身世的唯一信物,隻可惜這麼多年了也沒用派上用場,因為除了鎖身上的素字,銀鎖便毫無特色,沒有任何辨識身份的東西。
半夏撿起其中一半看了看,發現斷口整齊平滑,這銀鎖不是一體的,本就是兩瓣合成一個鎖,呈中空形態。
銀鎖內側,還刻有“鳳淩”二字,不知是何意。
再去看連著鏈子的另一半,在凹進去的凹槽裏,放有一張折疊成小塊的紙張,依稀能看到上麵寫著蠅頭小字。
拿開紙張,這一半銀鎖內側,刻有“靜蕪”兩字,同樣不知何意。
景天也看到了半夏這邊的異狀,放下手上的事,走到半夏身側,道:“沒想到這簡單的長命鎖,竟然是可以打開的,你看看上麵寫了什麼。”
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如果不出意外,這張紙上寫的,可能就是半夏的身世。
但如果隻是一般的富貴人家,根本不需要將身世放在這麼隱秘的地方。
以至於過去足足二十餘年,銀鎖經手了數人,都沒人發現其中的奧秘。
若非半夏忘記了銀鎖與銀票放在一起,沒有大意摔在地上,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銀鎖裏其實藏有紙張?
半夏顯然與景天想到了一處,將紙張拿起捏在手裏,卻沒有打開。
一直盼望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真到了臨頭,心裏倒還有些膽怯。
景天大掌握住半夏的手,低沉的聲音給半夏安慰,“別怕,也許寫這個的人隻是覺得放在鎖裏比較有趣,你隻管打開,我一直在,與你一起看。”
半夏輕點臻首,小心翼翼將折了數十年的紙給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