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在您那正經了?”
“瀟語,少開玩笑我認真的,”說著,她扯了扯我的衣袖:“瀟語,你是不是很在乎樾大哥?”
我保證,五公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異常的認真,沒有半點玩笑的感覺。但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糊弄:“這就是你說的正經事?”
她依舊很認真:“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吵架嗎?”
看著這漂亮臉蛋上的擔憂,我很清楚她是在關心我,這麼些天過去了,我也該說出為何了。於是,我把自己覺得顧浠疇就是樾戈的想法告訴了五公主。
“真的?他們是同一張臉?”五公主驚訝地說。
“身形,體格,樣貌,完全一樣。”
“這是為什麼?”
“我覺得他忘記了以前的事,他就是顧浠疇,但……”
“但是什麼?”
“這些天我冷靜地想了想,他和顧大哥,性格完全不同,我動搖了,也開始明白他當日說的意思。”我猶豫之後說著,當我以為那是結論,現在隻能是猜測了。
“瀟語,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你和靈軻是一個人,卻完全模樣不同;樾大哥和顧大哥不是一個人,卻長得一模一樣。”
五公主說完這話,我才是真正地震驚。
這話,讓我想到很多。以往我的身份被揭開之後,樾戈的語氣裏也有很多無奈,他的任務是保護高靈軻,而他一次次救的,卻是顏瀟語。我確實希望他就是顧大哥,每一次都是我強加給他的結果,第一次他接受了,第二次我竟妄想剝奪他拒絕的權利。
那時的顏瀟語並沒有意識到另一層原因,出於人之常情。如果對一人心生愛慕,卻原來是另一人的身份存在於她心中,得知真相,怎會不氣?
沉默了一會兒,我說:“五公主,我錯了,是吧。”
“我不覺得啊,你也是很想知道他的身份。隻是樾大哥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我不了解他的過去,但是他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我想,與他在殺手盟的經曆大有關係。”說到這,我想起刈魂身上的傷,可想而知,那是個多麼可怕的地方,飲血蝕骨,噬魂祭心,遠比江湖傳言更為可怕,刈魂這樣,樾戈應該也受了很多苦。
“所以,你要見他嗎?”
“我……算了,他畢竟是殺手盟的人,他救我的恩德我不會忘,至於之後……隨緣吧,若他還會再出現的話。好了,你休息吧,我累死了,走了。”匆匆告別五公主,回到房間。
隻要窗戶是開著的,就不由自主地去看窗外的月。
我或許太高估自己了,我與樾戈不過幾次相遇,認識也不過半月,他是殺手盟的人,我有什麼理由等他來找我?自己也沒有理由擔著風險去尋他?果真,隻有隨緣了。
五公主在自己屋內,臉色也忽然變得蒼白起來,自言自語:“時間不多了,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說著看向窗台上今日剛買下的小飾品,歎了口氣。
再說回霧痕那邊,本來早早休息,卻被一個夢給驚醒。
夢裏,又是那句話。
“將軍,願君如願。”是女子,不錯,確實女子的聲音。
金戈鐵馬,沙場廝殺,大風吹著軍旗呼呼作響,兵器交鬥,血流成河……
“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又一個女子,這話語在耳畔,怎麼滿是傷感,胸口仿佛被刺了一劍,多真實的痛感。
一條無水的長河,河畔血色彌漫,花枝搖曳,渡河者身形模糊,步伐輕飄……
“將軍!”
“易川!”
……
霧痕從床鋪猛地坐起來,額間滿是汗珠。他隻覺得這個夢很真實,卻十分模糊,他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曆,不過是個夢,為什麼心中煩悶,隱隱作痛。
“易川?將軍?誰啊?”霧痕自語,說完他看向桌上的蒼穹劍,被布包裹得嚴實,他起身,伸手撫摸劍身:“蒼穹劍,不會真是你在作怪吧,可感覺不出你有劍靈存在啊?若有劍靈,我命令你,叫她出來見我。”
霧痕確實難得地運用了命令的語氣,他靜靜看著這把神劍,幾乎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一片寂靜……
“不是吧?我還算不算你的主人?還是說,你真的沒有劍靈?”霧痕繼續自語,“那是誰?”他觀察起周邊環境,深夜寂靜中,他似乎感受到一股氣息,十分微弱,似有似無,是人嗎?可周圍哪有什麼人,又會是誰?非凡界之人,他認識的本就不多,有淵源更談不上。
霧痕起身,決定還是繼續睡覺,就這一起身,桌上的包袱裏掉出一支短笛,墜落在地,聲音清脆,他彎腰撿起,自語:“呃,我有辦法了。”
……
第二天一早,雞鳴未起,我便匆匆離開客棧,畢竟又是一個無眠之夜,帶上第二天的藥材,走向城郊。
推開木門,屋內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