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顧摯雲一把拉住溫韌禾,見前麵帶路的龜婆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頓時小聲的對一臉愕然看著自己的舉動的溫韌禾說道:“這玉瓷公子,想要見他一麵,你有帶這麼多錢嗎?”
溫韌禾聽到顧摯雲的問題,撲哧一笑,到是沒有顧忌的說道:“放心好了,今天是郝姐姐請客,用不著我們數錢。”
聽溫韌禾這麼一說,顧摯雲倒是放下了心來,跟著龜婆不多時就走到一個門口拐著魅居兩個字的房間門前,龜婆也不說話,隻是將門打開一條縫,讓兩人進去以後,便將門帶上,輕手輕腳的離去。
顧摯雲進了房間,般看到屋內帷幔之下,幾位小姐正圍坐在桌子邊,優雅動聽的旋律從不遠處盤腿而坐的男子手中發出。
一時間,屋內竟然安靜如斯。
而桌邊的那些人似乎也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到來,顧摯雲有些疑惑的正要開口問詢,便看到溫韌禾對自己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便輕手輕腳的朝桌子的方向走了過去。顧摯雲雖有疑惑,但是見溫韌禾這般模樣,自然也知道現在不該再問,跟著溫韌禾掀開帷幔,顧摯雲終於看清楚了彈琴的所謂何人。
隻是一看之下,確實如遭雷擊一般。
呆立。
沈瓷靜靜的落在那裏,那張臉,即便是不施脂粉,也精致得足以讓男子嫉妒,吹彈可破的肌膚,顧盼流螢的雙眸。似乎隻要她坐在那裏,就能給人一種不忍褻瀆的美。
沈瓷其實從顧摯雲一進來就已經注意到她了,她亦是沒有想到顧摯雲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隻是她麵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波動,手上的琴音依舊。
良久,沈瓷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之後,收回手,端坐在琴桌盤,向一幹似乎還未回過神來的小姐們微微了頷首。
“各位小姐,一曲終了。”
因為刻意,清潤的似黃鸝的般聲音,更顯得沈瓷嬌弱了幾分。
桌上的諸位小姐在聽到沈瓷的聲音時,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為首的小姐一臉癡迷的望著沈瓷,如果可以的話,隻怕她已經將沈瓷擁入了懷中了。
“郝姐姐!”雖然早已聽說玉瓷公子琴聲一絕,可是這麼近的聆聽,卻還是讓溫韌禾忍不住驚歎,溫韌禾雖然琴藝不行,可是卻也不得不想相信,隻怕這玉瓷公子的琴,比起學堂的六藝先生,也不逞多讓吧。
“韌禾,你來了。快,快來坐。”郝穀文聽到溫韌禾的叫喚,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視線,在看到溫韌禾的時候,頓時露出了一絲笑意,起身走到溫韌禾的身邊,將她引導了一邊的座位。
溫韌禾也不扭捏,拉著顧摯雲就坐了下來。
“聽玉瓷公子一曲,懷素甘拜下風啊!”桌上中年女子將端了半天也未曾飲下的酒杯,重新放回了桌麵上,看著那亭亭而坐的男子,歎了一口氣,卻是百感交集。
她本是名聲在外的琴師,亦是宰相府為郝穀文專門請來師傅。今日本不想來,卻是被郝穀文給硬拉來著。
本以為隻是煙花之地的一個公子,就算琴彈得再好,可是沒有靈魂的琴聲,又怎麼能算得上上好的琴聲了,卻不想……
這看似柔弱的玉瓷公子,卻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先生謬讚了,玉瓷這是獻醜了。”一如既往的溫柔謙遜,沈瓷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並未從琴台上起身。
“玉瓷公子,恕在下唐突,不知可否能請公子陪我們在座的幾位喝上一杯。”郝穀文起身,走到沈瓷身邊,風度翩翩的伸出手。
“既然小姐盛請,玉瓷自是不好拒絕。”沈瓷微微仰頭,並沒有理會郝穀文伸出的那隻手,而是徑直站了起來,走到桌子邊上,也不坐下。
見郝穀文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回到座位,沈瓷從懷中掏出一個酒杯,就著桌上的酒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