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月出了房間之後就去了隔壁房間,裏麵住著的是被安排過來的宋語詩,她正躺在床上,還掛著吊針,維持著身體的正常溫度。
宋語詩一眼看見了蘇雯月,她有禮貌的喚她:“蘇阿姨。”
蘇雯月點點頭,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蘇雯月的心裏不禁心疼,雖說她之前做過一些錯事,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孩子,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她放緩語氣,盡可能的給她溫暖感。
宋語詩笑了笑,“挺好的。我姐姐呢?她好點兒了嗎?”
提起宋依夢,蘇雯月笑意盈盈,“好了,阿澤剛趕過來,正在陪她。”
宋語詩沒有再嫉妒宋依夢能夠獲得的寵愛,無論是誰,她都值得,一些事隻有經曆過了,你才能真真切切的體會。
現在的她,聽到這些消息隻會祝福,祝福她親愛的姐姐能夠獲得幸福。
想到這些,宋語詩突然想起了賀楓,自從出了國,她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也沒有聯係過他,她試著給他打過電話,無一例外,都沒有人接聽。
宋語詩看著蘇雯月,思慮半天還是問出了口。
“蘇阿姨,我能冒昧問你件事情嗎?”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小心翼翼。
蘇雯月摸了摸她的頭發,笑著答道:“當然可以了。你想問什麼?阿姨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你知道賀楓哥哥的下落嗎?我這幾天給他打電話沒人接,他公司電話說他不在。”宋語詩抓住她的手,乞求般的說:“蘇阿姨,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上賀楓哥哥?我很想他,很想見他。”
蘇雯月犯了難,“孩子,放下吧,你要知道,不屬於你的是不可能回到你身邊的,你我都知道,賀楓他喜歡的是你姐姐。”
陷入愛情的女生固然可憐,更可憐的是明明已經知道結局,卻還是要再苦苦掙紮,妄想祈禱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溫暖,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可是,可是我愛了他整整十幾年,十幾年的感情,我曾試著勸自己,我說,他喜歡的是姐姐,你不可以再去打擾他,可是現在姐姐和許澤在一起了,我原本以為我有機會了的。”宋語詩說著說著淚就流下來,她抑製住內心即將噴發而出的情感,臉色通紅,一隻手緊緊的按住胸口,“你說,他為什麼要將我唯一的權利都剝奪?我愛他啊,我是想說還可以做朋友的,我可以堅持不去想他,但他現在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
宋詩語幾近崩潰,蘇雯月見她這副樣子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抱住她,雙手撫摸著她的後背,溫柔的說:“詩語,你不該這樣的。”
她要怎麼告訴眼前這個哭成淚人的女孩,說她最愛的賀楓哥哥如今的落魄下場?
若是被她知道了,怕是又要傷心不已了。
許久以來的情感壓抑到一個爆發點,宋詩語抱著蘇雯月嚎啕大哭,淚水如同關不住的水龍頭一般噴湧而出。
家裏破產後,很多人都離開了她,就連口口聲聲說著最愛她的爸爸媽媽也都相繼離她而去,那個時候,宋語詩心裏裝滿了仇恨,她恨他們的言而無信,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這個世界上,無能為力的事情很多,被拋棄的人也很多,被拋棄的人更加無能為力的事情那便是更多了,多如汪洋大海。
“乖,哭出來就好了。”蘇雯月輕拍著她,語氣溫柔,試圖去緩解她的壓抑情緒。
而此刻國內,賀楓正躲在一個小出租屋裏,過著整日飲酒作樂,頹靡不堪的生活,他靠在牆角邊,手裏握著一瓶喝到一半的酒瓶,地上零零散散的是一地的空酒瓶。
窗簾被緊緊的拉上,小小的屋子裏沒有一絲光線,賀楓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隻怕是把自己喝進醫院也不罷休。
地上扔著一部手機,電話時不時的響起,賀楓置若罔聞,自顧地喝著酒,他的心裏想的念的都是宋依夢。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要拋棄我?宋依夢,我愛你,我愛你這麼多年!”賀楓醉言,呢喃重複著,“你竟然背叛我,你竟然選擇和許澤站在了一條戰線上!”
賀楓越說越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委屈和不甘的思緒一起湧了上來,大吼一聲將手中的酒瓶狠狠的向門上扔去,啪的一聲,是酒瓶碎滿一地的聲音。
正如賀楓的心,碎了一地,再也無法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