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園非複舊池台(1 / 1)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複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雲京.煙雨樓

“別去!”墨月擋在若謙前麵“別去!若謙!”

門外將軍府的車馬已待多時,他抱著琴,慘然一笑,

“也不是第一次了,藥師.何況,那是秦河。。。”

秦河,所有挽香閣的人不齒的名字,曾是挽香閣的得意門生,而在那場內亂中突然倒戈攝政王,導致了挽香閣的慘敗。墨月當然知道接近這個人是個多好的機會,可是她也知道,在若謙心中,他曾是個可敬的對手。

在這樣的人麵前,顯露自己最不堪的一麵。。。。

“還有。。。”他淡淡地開口“把那個。。。寄給‘他’吧。。。”

“你。。。”她驟然睜大眼睛“你就這樣放棄了。。。。。。。”

他抱著琴繞過墨月,無聲的上了馬車。

隻留她在這五月的風中,無聲痛哭。

林亭感舊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

琉京

“駕!駕!”正是鬧市中突然一陣急馳弄得人仰馬翻,不是霄親王的世子,還能是誰。琉帝極為寵愛他,也是他騎術極佳,才沒鬧出什麼事。

“世子回來了。”一幫下人忙是開門送茶的,其中一個下人送上一封信“世子,您的信。”

琉語軒也不下馬,拿過信。

那是一個範黃的信封。

語軒盯著上麵的落款,宛如被人狠狠敲了一棍似的,猛然勒住韁繩,動作之猛,使得胯下坐騎長嘶一聲,前蹄揚起,馬身幾乎直立,語軒手一鬆,整個人從馬上摔下來,重重砸在地上,把一幫下人嚇得魂飛魄散。

“世子!”“世子!”

霄親王感到很奇怪,他不過是上個朝回來,這世道就變了.

他拉住一個忙進忙出的下人

“幹什麼呢,這是?”

“回王爺,世子說要去雲京,讓我們準備行囊.”

這小子想通了?

隻見琉語軒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甩下來一句

“老爹,那觀什麼的公主要是沒你講得那麼靚我可是會秋後算賬的啊!”就又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霄親王心想,他看了一眼屋角的琉七,點了一下頭.

琉七尾隨著他進了書房,輕輕掩上門.

“世子突然收第一封信,就說馬上要去雲京.”

霄親王一邊修剪著一株海棠,一邊聽琉七說

“一封信?”

“回王爺,是一封在驛站耽擱了好幾年的信.”

霄親王的剪子停在空中

“哪裏的?”

“尹京。”

“喀!”一大截花枝剪落在地,深紅色的海棠沿著石階滾下,停在了桌角。

他望著空中的剪刀,呆立良久。

“查!”雲京.將軍府

雲若謙想不到將軍府竟如此雅致,樓台水榭,九曲回腸,小湖中靜靜的漂著粉荷,欄杆上掛著整排的雪蓮用以驅邪。下人都是畢恭畢敬的,不多看一眼,不多說一句話。

“將軍在裏麵,公子請。”

輕輕推開門,卻空無一人,隻有靜靜的風,吹舞著青色的沙簾遊戲於落地窗間,一麵等身長的銅鏡鑲在牆上,他望著鏡中模糊的紅影,驟然轉身.

那是!.........

難道有什麼欺騙了他的眼嗎?那掛在牆上的暗紅色的弓,已陳舊到落了一半的漆,發黑的血跡,還有角落飄逸的兩字….

“易楚”……

他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胸口的某處一陣絞痛,搖搖晃晃的走上前想要撫摸那張弓….

突然一陣狂風襲過,一股大力猛的拖倒了他!珍貴的古琴摔落在地上,琴弦丁丁當當落了一地,發簪也掉落在地上,長發胡亂的披散下來。

他沒有掙紮,任由那人把他向裏拖,他隻是緊緊盯著那把弓,似想要把它深深烙入靈魂中,永遠抓住。

此時湧入腦海中的竟是那些金戈鐵馬的時光,就算再怎麼想停止,仍然不斷不斷的湧入,那無際的草原,燃天的篝火,整列的金甲,震天的呼喊,白色的神駒,還有澈蘭的天。。。。

一如咒語般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