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五月的陽光暖得讓人想讓攘進去睡一覺,古相街上到處是叫賣的小販,買畫扇的書生,擠滿女子的綢緞店,和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油凳子.若謙戴著鬥笠這兒轉轉那兒轉轉的,也眼花繚亂了.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抹寶藍色吸引住,那是一塊很普通的玉佩,但係著的寶藍色盤喜結和流蘇十分精致,令他愛不釋手.
恍然間有人猛地拽住他,把他轉過來,力氣大得讓他險些摔倒.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那隻纖美如玉的手片刻,才將目光移向她的臉.
即使蒙著麵紗,單從眼就可以看出是個極美的人.
片刻的逆光後,她看清了他的臉.
不是他………
他望著那雙大而亮的眼,她的眼神中有著深深的失望,甚至是絕望!他被這種絕望深深刺痛了,心口緊縮的感覺令他快要窒息了!
“別哭……..”
輕輕按在那隻纖細的手上,極慢,極輕的將自己的手臂抽離.
“這個給你.”
將那塊玉佩放在她的掌心,
“所以,別哭.”
她顫抖地將玉佩舉到眼前,看陽光穿過盤喜結的縫隙,在寶藍色上染上一層光暈.
“閣主?”
身後兩名身穿相同銀色長衣的佩劍男女跟上她,俯身低聲詢問.
她恍若驚醒般止住顫抖,才發覺他到已離開,用最短的時間恢複了眼神中的銳利,沉聲道:
“走吧.”
雲若謙才拐入一處暗巷,一片黑影突然從天而降,鬼魅般地落在他眼前.
玄黑色勁裝,右肩的肩帶印著皇家印章----皇家暗衛.
來人一臉冷森:"若謙公子,攝政王急召.”
他無奈地笑笑,
“有勞大人了,若謙立刻就回去.”
皇城,禦書房
攝政王雲煥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一身明黃色長袍,和傳言中的狠毒,陰險不同的是,他的長相頗為陰柔,不惑之年的外表雖已有衰老的跡象,雙眼依舊閃著濃鬱的陰梟.
“昨夜長生殿的國宴,我不記得有允許你不參加.”
若謙逗弄著窗前的芙蓉鳥,像是沒聽見.
“雲若謙,本王在跟你說話!”
他優雅的一轉身,笑的傾城傾國
“我很想來啊,被那些大臣和外賓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看個夠.可是昨晚浴春苑一有品花大會.真是抱歉啊,義父.”
“鐺!”
金龍鎮紙朝他扔過來,他輕巧地一避,剛好扔到鳥籠,把芙蓉鳥壓成一塊血肉.
他有些失望的看著攝政王沒有氣得發抖的臉,
“您氣什麼?”看著鏡似的石磚上不斷流淌的鮮血"當年家母不是在煙花之地遇見您的嗎,是不是啊,義父大人?”
攝政王沉默著,陰沉的看著自己的義子
“義父政務繁忙,孩兒就不打擾了.”
他正欲離開這個一刻都不想多呆的地方,攝政王冷不丁的開口.
“秦河今天來找我.”
他停下來,
“問不知是否有幸聆聽你的焦尾琴.”
他的拳在身側捏緊,又放開.
“我答應了,他說後天會派人來接你.”
是啊,自己怎麼忘了呢,自己在皇宮的”職責”是什麼……
秦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