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第一次見到許多妍的時候是在一個限量時裝店裏,對麵而立的兩個讓人同時對衣架上的一條乳白長裙伸出了手。然後那根裙子就那樣保持靜止的狀態懸掛在半空了。那是一條做工精細的裙子,不仔細看,看不出和普通的及地長裙有什麼區別,柔和的乳白色像夏天融化的冰激淩,透著馨甜的氣息,及地的長度,下擺的設計略寬,厚實下垂,粗放中透著細膩。茶花看著眼前麵容姣好、身材偏瘦的女子,可以想像到她穿著它搖曳生姿的樣子。於是茶花收回手尷尬的對著許多妍說:它很適合你。
和我想得一樣。許多妍盯著眼前的茶花饒有興致的微笑。
茶花眼中有瞬間的呆滯:這樣張揚驕傲的女子!
許多妍不以為意的笑笑:不過我還是很謝謝你,要不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茶花對著她善意的微笑。轉身往門口走去。手臂被許多妍抓住。
你不是也挺喜歡這條裙子的?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東西。
茶花看著許多妍一臉真誠的表情,點點頭一麵在心裏想這年頭真的什麼樣的鳥都有。
在臨窗的位置坐下,許多妍對著茶花說自己叫許多妍的時候,茶花一個沒忍住把含在口裏的咖啡噴了一桌,許多妍身上也濺了不少,茶花一麵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麵拿了紙巾幫許多妍擦身上的汙漬。許多妍皺皺眉頭也不說什麼,任由一臉歉意的茶花給她擦拭著。
算了,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噴口水了。許多妍推了推茶花:我這名字害人不淺,每次跟人前介紹都要接受各樣的表情,完了還要老教師一樣教育人家此“妍”非彼“鹽”。這次是被你噴咖啡,上次一人手上拿一特大號花瓶,硬是沒拿穩砸我腳趾上害我齜牙咧嘴抽痛了一個禮拜。
嗬嗬。你老爸肯定忒希望你把無鹽賽了去。這名字起的多鬼斧神工啊。茶花開著玩笑。
奇怪了,我怎麼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你似的。許多妍微微眯了眼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我這是大眾臉,擱哪裏都讓人覺得眼熟。茶花無奈的笑笑:要見過的話怎麼可能兩人都沒有印象呢?
許多妍笑笑說也對。然後兩個人便聊開了。茶花在回到家的時候感覺挺不可思議的:和一女的也聊的那麼起勁,還一聊就是一下午。茶花到王大媽家抱妞妞的時候,妞妞還在睡覺。輕輕的抱著她往家裏走,然後發現謝小蕾雙手抱胸的站在夕陽下對自己笑,那一刻茶花感覺特恍惚,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湧現,排山倒海的壓的茶花幾乎挺不住就要身子一歪往邊上倒了,想著自己懷裏還抱著妞妞,茶花才勉強站住定下神來。
茶花發現謝小蕾每次都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驕傲,目空一切,一臉諷刺。
你這樣費勁的笑,臉抽不抽啊。茶花說完就要往自家走去。
你就這樣歡迎你的老朋友的?謝小蕾一下子走到茶花麵前,緩緩的開口。
老朋友?我怎麼高攀的起你謝大小姐。謝小姐沒事還是不要往我們這小區跑,瞧你這細眉細眼的樣。沒的被哪個人認錯了當耗子拿棒子追著打。
嗬嗬,你們一個個都成長的挺快的嗎,瞧這說話的口氣,一個比一個牛逼了,跟當初求我那樣整個天翻地覆大翻轉啊。
你有時間在這裏瞎嚷嚷怎麼不多去練練家子,省的耍刀舞槍落了下風。
謝小蕾也不再反駁,隻是淡淡的揮手:算了算了,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裏和你糾纏,一個女人有啥好談的,你走吧,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家崔磊。
茶花本來還驚訝於她這麼快就放過自己,在聽到了謝小蕾後半句話時蹬時怒了:你謝小蕾有什麼事找崔磊?我告訴你,我們之間的事你要是覺得沒有完的話,我陪你玩,你不要動我男人的腦筋!
謝小蕾一臉得意的對著茶花笑:茶花你這麼急做什麼,你又不知道我找崔磊做什麼,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吧,怎麼?擔心我像當初搶走成銘一樣把崔磊從你身邊搶走啊?
茶花咬著嘴唇盯著謝小蕾:你怎麼這麼狠,謝小蕾?我都說了不想再和你鬥了,這樣沒完沒了的鬥下去有什麼意思?難道弄得家庭破裂,感情粉碎還不夠?你到底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