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魚說,曹琳琅看似是活得最清醒的那個,其實最是糊塗。袁崇佲從未說過一句愛她,甚至離開地也那麼幹脆,她這麼執著著,又是為何?
我在心底反駁他,誰糊塗,誰清醒,不是本人,誰也不能下定論。也許在曹琳琅看來,眾生皆醉,唯她獨醒。
他們之間,或許曾經有過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情愫,也或許什麼都不曾萌生過。
曹琳琅是個很執著的人,最後,我隻能在心裏這麼給她找個理由。
恍惚間回神,我想起一點正事。
“南魚,星兒可有什麼異常?”
他不滿地瞥過來。“我可算是明白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了,放心吧,那曹琳琅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泄了點氣,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要是就好了,這麼個人,什麼都不留念,可好辦多了。”
可惜,可惜啊,若是她,倒比曹景休好的多了。這麼些天過去了,他曹景休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喪氣,還暗地裏四處查訪。就目前的進展來看,他已經找出症結所在,隻是似乎還沒查到下蠱之人是誰。
若是他解了這蠱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鴻烈似乎也有這思慮,下意識地托著下巴,看向前方。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但凡他坐著,要想什麼,都會是這個樣子。
尷尬的是,我忘了他的正前方坐著的,就是自己。所以我們這樣子,在南魚看來就是‘無比深情的對視’。
“咳咳,你們倆不用幹正事了嗎?!”他故意別開頭,用手掩著嘴。眼裏還閃著一些不明的曖昧色彩。
我忽然就心慌了,不是因為南魚的話,而是看著鴻烈墨色的眼睛,突然間腦海裏閃現過一些畫麵。為什麼覺得很心慌?我好像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鴻烈回過神來,看見我發怔,有些不明所以。
我想我已經沒有在看鴻烈了,因為眼前閃現的斷斷續續地畫麵已經整個占據了我的視線。這是什麼?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陌生,又那麼有種強烈的熟悉的感覺?
我皺起眉頭,將手插進發中,使勁揉著頭上的穴位,希望能緩解一下這種心慌的感覺。南魚和鴻烈在問我怎麼了,我無空回答他們,隻好擺擺手示意無事。
繞是我再不想追究什麼,也不能總是放任這種不安的感覺四下蔓延,便打定主意要回一趟無極海,向女媧大神問個明白。
緩解了不少,我放下手。“鴻烈,我必須回一趟無極海,剩下的事情,麻煩你了!”
燭光在他眼裏跳躍了兩下,我聽到他低沉的嗓音緩緩地回答:“恩!”
渾身都鬆懈了下來,我離開之前想起來星兒,要不要和他辭行?想了想還是算了,讓他好好地睡覺吧!
“好好照顧星兒!”
身後的回答我沒有聽到,因為出來的時候,耳朵裏猛地灌進一陣長安冬日的烈風。清冽而冰冷,惹得人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