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威脅(1 / 3)

窗外傳來陣陣風聲,屋內燭光搖曳,蠟燭上的火苗像發出了微微顫抖,讓這寂靜的氣氛更顯不安。

依依垂下頭,“無論如何,你最起碼還有個妻子,隻要你想見她,隨時可以去見她,可是我相公卻……”想到展歌,她那雙美眸又不禁含了淚。“我連相公現在是生是死,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麵對一切,但每每提到,她仍會揪心難過,心中仍會激起波瀾。她到底是放不下的!

鬼麵人聽了這話,表麵上雖是十分平靜,但心底早已無法平靜;

回憶過去種種,他們之間實在是聚少離多,憂多歡少,整日裏除卻鬥嘴鬥氣之外,極少會有濃情蜜意。他是虧了她太多太多,他何德何能令她如此牽腸掛肚?

“你究竟喜歡他什麼?”

她想了想,“我不知道。”

“不知道?”

依依雙目低垂,似在思索又像神遊在外,“坦白說我以前真的很討厭他,他蠻橫,霸道,不講理,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喜歡他,他其實是個很細心又很長情的人。盡管他很固執,可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再為周圍的人著想的,他是個好人!”

她趴在床沿上,像在訴說一個古老的故事,“其實我也知道,在他的心裏麵應該未必有我!因為在我之前,他還愛過別的女人。”

“我知道他很很愛那個女人,可是我不介意,我甚至知道,如果那個女人還活著的話,我想他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

“可是沒有辦法啊,我就是喜歡他,他的鼻,他眼,他的嘴,他的手,他穿的衣服,他用過的東西,他的一切我都喜歡。”

她很陶醉的說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控製不了,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可自拔了。就像我知道他有別的女人會生氣,會嫉妒,他若不愛我,我會傷心,難過;他若在乎我,我可以為他而死。”

“我像是瘋了一樣被他的情緒牽製。他生氣的時候我會緊張,他不高興了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我怕我會招他煩,他會討厭我,但是隻要他一笑,我就覺得好開心。”

“我好想他——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也可以。”

他的心在痛,雙手已經攥白了拳頭;他真想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他在這,他一直在她身邊;

但——

他還是沒有說。

他咬了咬後槽牙將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不用擔心,你一定會找到他的!”

她仰頭望他,睫毛輕抬,眉下的一雙美眸已是淚眼汪汪。

“無論生死我都會找到他。隻要我的腿好了,我就去找他,縱然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在所不惜。”

她的淚刺痛了他,他就在這裏,就在這裏——

這句話在他心裏重複了無數遍,可卻沒有一次真的從他嘴裏吐出來。

指尖觸碰她冰涼的臉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像你這樣的美人實在不應該哭,你的眼淚是男人的毒藥。”

她實在是個很標致的女人,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顆美人痣,他看的入了迷。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他寬厚有力的大手握慣了冰冷的兵器,今天突然被她纖細柔嫩的小手拉,到顯得有些生澀,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握住她,還是該甩開她。

她的眼神忽然伶俐起來,就連身邊的臥龍刃也突然有了氣勢。此時他才明白,她來握他的手並非是為了別的,而是她為了方便握住他的脈門。

“相信女人的眼淚是你最大的敗筆,怎麼樣?想不想嚐一嚐脈門被封死的感覺?”她陰冷冷的問道。

鬼麵人也沒想到她會忽然來這一手,“你應該知道,你殺了我的話,你也走不出這裏。”

依依嘴角微撇,揚起一絲嘲弄的笑意,“方正到時候你都已經死了,我走不走的出去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鬼麵人輕聲嗬道:“你真要殺我?那你為何又要救我?隨我死了不是更好?”

“誰說我要殺你了?”依依狡猾道:“我知道你這人其實不是個壞人,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輕易放我離開,你劉我在這一定有你的目的,我不想關心你的目的,我隻想要你一句話,我知道隻要你答應了我,你就一定能做到。”

“哦?什麼話?”

“等我好了之後,你就放我走,讓我去找我的相公跟朋友。”

“嗬,我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依依用力捏了捏他的脈門,“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一樣可以殺了你。”

“你……”他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屋內那唯一的一盞油燈突然滅了,漆黑突然的籠罩了他們。

“誰?”一道黑影從窗子竄了進來,三兩步已奔到韓依依身後。

她隻覺背後的某一處穴位十分疼痛,眼前一黑便不知後事。

“莫要傷她。”鬼麵人急急喊了一身,不顧傷口崩裂之危一把攥住那人尚未收回的手腕,但來人內力更勝,隻暗自運功便將他震回床上。

“小子,我什麼時候說要傷她了?現在是她要傷害你,先顧好你自己。”那黑影道了一聲,便走到裏茶幾前重新點亮了油燈,讓屋內充滿光明。

屋子裏一亮,那黑影的相貌也清清楚楚的映了出來。

來人是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精瘦男人,他氣勢不凡,相貌精神,雙眼有神,頭發高高懸起,穿著十分簡單卻整潔利落,除卻披在身上的厚重披肩之外,裏麵也隻是穿了三層衣物,從內衣到外裝層次分明,絲毫沒有一點褶皺。

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那那雙眼睛直接落在了韓依依身上,也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他那眼中竟流露出一抹溫和,但僅僅隻是一瞬間的光景也就蕩然無存了。

他轉眼審視了一番鬼麵人,嘴角輕撇,似笑非笑道:“堂堂一屆盟主,竟然差點被自己那不知情況的傻弟弟跟媳婦給殺了,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若是再晚回來幾天,說不定就要看見你的屍體了吧。”